關(guān)銘健點了點頭,“大陸有些項目,還是需要港資參與,對于大陸和香港,都是雙贏?!?/p>
“陳伯,多謝您的解答,”他微瞇起眼,語速漸緩,嘴角的笑意分毫不減,“香港人多講究風(fēng)水,日后如果有重大項目開工,還請您指點一二?!?/p>
老人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盯著他凌厲英挺的眉宇,“關(guān)總,從風(fēng)水的角度說,d灣開發(fā)對鄢董八字的確有利?!?/p>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p>
他掐了掐指尖,疲憊地搖了搖頭,“但愿美人不只是曇花一現(xiàn)?!?/p>
陳伯,關(guān)銘健忽然輕笑,我溫室都建好了。
他抬手按下車窗,咸shi的海風(fēng)灌進來,溫度,shi度,光照——我說它能開多久,它就得開多久。
陳伯收回視線,低頭淡淡笑了笑,“關(guān)總,那我祝你馬到成功。”
關(guān)銘健微微頷首,透過后視鏡看向司機。司機立刻推門下車,替老人撐起一把黑色遮陽傘,緩步送老人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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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老者沉默離開的背影,關(guān)銘健攥緊了手中的絲質(zhì)手帕,左手摸上了右手手背上那片曾被觸碰過的皮膚。繡著常春藤的手帕一角從他虎口處漏了出來,他盯著那個圖案,唇角動了動。
她在做什么?
昨天送她回家的時候,鄢鼎的保鏢跟在他的車后,亦步亦趨,仿佛監(jiān)視一般。
他故意降下車速,指尖在方向盤上敲著《今夜無人入睡》的節(jié)拍。平時在家都做些什么?他問得隨意,余光卻看見她睫毛在暮色中顫了顫。
她垂著眼睛,語氣淡淡地答:“看看書,練瑜伽,聽聽音樂,寫寫日記什么的?!?/p>
“哦。”
他沒再接話,余光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樣子,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她好像一直是這樣,胃口懨懨,沒什么太多的情緒,就好像靈魂活在另一個世界。
車停在離淺水灣不遠的地方,他替她打開車門,問她要不要下車走走,在她有些驚訝的眼神里,從后座拿出了嶄新的平底鞋。
他彎下腰,先一步替她收好高跟鞋,想要攬住她的后腰,就像在慶典上和她跳開場的華爾茲那樣。
可他還是收回了手,抿唇壓下心頭的沖動。
她沒有反過來問自己平時會做什么,只是迎著風(fēng)深呼吸著,仿佛要平復(fù)什么一般。
毫不意外,她對自己沒什么興趣。
但那又怎樣呢?
關(guān)銘健陪她走在鋪了鵝卵石的小路上,在漸暗的天色里,尊重她的沉默,小心無聲地護著她。
“……你要去澳門工作嗎?”
小路快走到盡頭,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慌亂地抬頭看著他,隨便問了一句,主動走出自己的世界。
“嗯,”關(guān)銘健微笑著替她整理好鬢角的碎發(fā),“有點工作,但如果結(jié)束的早,我應(yīng)該會早點回香港。我下周去紐約出差的航班,是從這里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