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朱慈烺返回鐵案,在路過關(guān)寧軍三個總兵面前時,他停了停,猛的一抬手,指向了白廣恩。
兩個親兵一擁而上,將白廣恩架了起來,嚇得白廣恩身邊的馬科鬼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丟人現(xiàn)眼!”朱慈烺怒罵了一聲,隨即一指馬科,又有兩個親兵沖上來,架起來了馬科。
朱慈烺看向白廣恩道:“聽說你祖上是算命的,你翻手指的本事也是祖?zhèn)鞯?,還頗有神效?”
白廣恩不知道皇太子為何忽然問起這個,連忙點頭道:“是祖?zhèn)鞯氖炙?,殿下,要不要也讓末將給您算上一卦?”
朱慈烺呵呵一笑道:“本宮就免了,還是給你自己算上一卦吧,算準(zhǔn)的話免你一死?!?/p>
白廣恩二話不說,開始翻起了手指,當(dāng)他開始算的時候,心中開始糾結(jié)了,算準(zhǔn)了免一死,那到底算出的是死還是活呢?
如果算出的是活,皇太子本身就要自己死,那是不是算錯了?
如果算出的是死,皇太子卻沒想殺自己,那是不是也算錯了?
見白廣恩那犯傻的樣子,楊嗣昌等人心中氣急,暗罵蠢貨,皇太子的意思很明白,你的生死不是你能決定的,而是他朱慈烺。
楊嗣昌開口道:“殿下,這斬將之事還是先呈報圣上為好。”
朱慈烺從鐵案上拿起軍令狀扔給他,道:“白紙黑字,軍令為狀,我大明軍紀(jì)嚴(yán)明,軍法無情,有人明知故犯,藐視軍紀(jì),不殺如何振軍心?你楊部閣也是在這軍令狀簽了名字的,還想抵賴不成?”
楊嗣昌一時語塞,忽然感覺自己被套路了,他也了解皇太子的風(fēng)格,頗有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說sharen就sharen。
因此楊嗣昌在面對朱慈烺,事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不敢輕易觸怒他。
楊嗣昌不說話,不代表別人不說話,只聽高起潛道:“殿下,當(dāng)時我們約好互相馳援,共擊奴賊,我軍六鎮(zhèn)人馬守高陽,將士們奮勇殺敵,奈何建奴勢大,我等才退守石橋,不知道當(dāng)日殿下為何不發(fā)兵救援?”
他的意思很明白,皇太子有見死不救之嫌,怎可再處置他人?
高起潛的一番話頓時讓在場之人響應(yīng),唐通和馬科都一個勁的叫喚,就連大同總兵姜襄也出言支持。
楊嗣昌似乎也被高起潛的話打動了,支持他的說法,隨后陳新甲也是附和著。
唯有宣府總兵楊國柱和虎大威不說話,當(dāng)日他們只守了兩個時辰就潰敗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天武軍如何能及時救援?
朱慈烺冷眼旁觀,他如何不知道,高起潛這是要拉攏關(guān)寧軍與他對抗了。
朱慈烺冷笑道:“真是厚顏無恥啊,告訴本宮,你們守了多久?”
唐通不要臉道:“大概四個時辰吧?!?/p>
馬科也道:“我覺得是五個時辰!”
高起潛陰陽怪氣道:“殿下,人你也殺了不少,該立的威也已經(jīng)立了,不如就此罷手吧,何必把事情做絕呢?”
朱慈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豈能被他們左右,他指著高起潛大喝道:“你個狗才,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在本宮面前陰陽怪氣的討價還價!”
高起潛一下子被罵懵了,他自從出宮監(jiān)軍以來,到哪都備受尊崇,就是個代表皇家的土皇帝,還從未有人敢跟自己大聲說話,即便是主子崇禎皇帝,與他說話都沒這么過分。
高起潛氣的渾身發(fā)抖,感覺面子落了一地,他臉色陰沉,顫聲道:“殿下說話還請注意!”
朱慈烺冷聲道:“你不過是皇家的一條狗而已,真當(dāng)自己是個什么玩意!本宮想殺你輕而易舉!來人,將這奴才拿下!”
高起潛尖聲道:“我是陛下內(nèi)侍,此戰(zhàn)總監(jiān)軍,沒有陛下親旨,誰也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