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應元抱拳道:“陛下息怒”
黃得功是靖南侯,征東大將軍,這樣當眾喝罵,難免會讓他很沒面子。
朱慈烺一擺手,指著黃得功道:“你靖武軍還敢號稱虎狼之師?北伐主力?出關后你們打得什么鳥仗?覺華島都搞丟了,你他娘的是鳥主力!”
黃得功單膝跪地,偏頭道:“陛下,靖武軍能戰(zhàn)!”
朱慈烺冷笑一聲:“你靖武軍以前是打過不少勝仗,打流寇、殺韃子,那是過去,不是今天!”
“朕之前怎么警告你的?臨戰(zhàn)飲酒,你還把朕的軍令放在眼里嗎?”
朱慈烺指著黃得功,冷然道:“朕告訴你黃闖子,今天朕先留著你,下一仗再打不好,朕就撤你職!再解散靖武軍!讓你們全都回家種地!”
御營中,各將惶恐,冷汗直冒,這些年來,眾人還是首次看到天子龍顏大怒,怒斥老部將。
黃得功羞愧難當,抱拳道:“臣愿立下軍令狀,明日天亮之前,靖武軍再打不下紫荊山,臣黃得功必自裁于軍前!”
朱慈烺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出了御帳,黃得功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剛準備前往軍中督戰(zhàn),只聽身后有人喚他。
“老黃!”
孫應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戰(zhàn)事不順,陛下?lián)谋狈スμ澮缓埐琵堫伌笈?,你不要放在心上。?/p>
黃得功長嘆了一口,道:“這這些年靖武軍打了幾場勝仗,一個個太順了,一下子遇到強敵沒反應過來,是我的原因?!?/p>
孫應元微微點頭,道:“我從天武軍調五千精甲給你,助你拿下紫荊山,這樣穩(wěn)妥一些?!?/p>
黃得功擺了擺手道:“不用,我靖武軍是鐵軍,能戰(zhàn)!”
一口回絕了孫應元的幫助,黃得功內心還是很感動的。
八旗滿洲兵最擅長近戰(zhàn),步戰(zhàn)是出了名的厲害,號稱天下第一,一向勇往直前的靖武打起來都吃力,天武軍只怕也不好應付。
況且天武軍三萬步卒打的還是滿洲正黃旗和祖家的錦州軍,滿洲正黃旗是多爾袞的嫡系部隊,錦州軍是釘子戶祖大壽一手帶出的人馬,錦州城守了十幾年沒被八旗軍攻下,足見他們的戰(zhàn)斗力。
從天武軍借兵,黃得功是萬萬做不出的。
小凌河北岸,紫荊山前,靖武軍的虎旗獵獵作響,各路人馬均已撤回結集完畢。
黃得功穿著一身亮晶晶的甲胄,在軍前策馬來回轉動。
他指著全體將士聲若洪鐘道:“告訴我,我靖武軍的口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