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韓母劉氏患病之后一直給她看病,韓誠科也給他幫了不少的忙,來來往往之間感情就這么結(jié)了下來。
忠叔十分欽佩韓誠科的孝順,他打心眼里喜歡這個(gè)孩子,看著他犯難,忠叔實(shí)在于心不忍。
忠叔說道:“孩子,我知道你為難,這樣吧我盡量用湯藥吊住老太太的命,一會兒給你抓一副藥,最多能保老太太三天?!?/p>
沉吟了片刻,他又道:“我在祥符縣有一位同行老友,為人慷慨,醫(yī)術(shù)高明,常效仿杏林董奉,你可以去試一試?!?/p>
作為讀書人,韓誠科自然知道董奉,那是三國時(shí)期與張仲景、華佗其名的神醫(yī),他給人治病,不取錢物,使人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輕者一株。
既然忠叔的老友效仿董奉,肯定有點(diǎn)實(shí)力,收費(fèi)也少,祥符縣距開封城只有十幾里的路程,一天足夠自己往返,還剩兩天能給母親看病,足夠了!
想到這里,韓誠科深施一禮,道:“忠叔的恩情誠科無以為報(bào)。”
把忠叔開的湯藥給母親喂了下去,韓家的燭光亮了一夜。
看著母親服下湯藥后愈發(fā)平穩(wěn)的氣息,韓誠科終于放下心來。
魚肚白在天邊剛剛浮現(xiàn),韓誠科就出了家門前往祥符縣。
日頭還沒到頭頂正上方,韓誠科已經(jīng)到了祥符縣的城門入口,十幾里路并不遠(yuǎn),但對于韓誠科這樣的文弱書生還是很費(fèi)體力的。
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珠,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韓誠科繼續(xù)悶頭往城里走。
然而,一個(gè)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韓誠科面前:“站?。÷芬?!”
韓誠科一掏袖筒。
壞了!一夜沒睡本就不夠清醒,再加上心中著急,自己竟忘了帶路引,這可如何是好!
城卒看著韓誠科停住了動作,警覺的將手搭在了腰間的雁翎刀上,其余城卒也緩緩圍了上來。
韓誠科露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這位軍爺,某是開封府人,來祥符縣請郎中給家中老母瞧病,出門太急忘了帶路引,還請您通融。”
“開封府人?來祥符縣請郎中?還忘了帶路引?小子你這借口太拙劣了吧,當(dāng)我祥符縣是你的說書場嗎!”
城卒收住聲音,換上冷酷的表情:“兄弟,將這流民逮了!”
周圍的城卒抽出雁翎刀逼了上來,按照上頭的指示,最近會有都察院的御史來河南巡視,絕不能讓一個(gè)流民進(jìn)城了!
韓誠科深深地鞠躬失禮:“各位軍爺聽我解釋,我是一位舉人,曾與周端王相交莫逆,還請通融!”
舉人?還與周王相識?能混成這樣?
真是舉人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沒人相信韓誠科的話,當(dāng)即將他拿下鎖進(jìn)了祥符縣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