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幕下,平壤城中的八旗軍跟做賊一樣往東城移動。
都親王費揚果帶著哭喪的聲音問道:“叔王,你之前不是說明軍肯定在東門設伏的嗎?現在我們真的要突圍嗎?”
濟爾哈朗轉頭平靜的看向費揚果,鏗鏘有力道:“設伏又怎樣?我濟爾哈朗為了大清征戰(zhàn)一生,今日縱然死了,也要死在這戰(zhàn)場之上!”
聞言,費揚果被嚇得一機靈,心中有些憤憤不平。
你濟爾哈朗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大半截身子已經埋土了,且有妻妾十七人,子女二十余人,這輩子爽也爽夠了,可我只有三十歲啊,正值男人的大好時光
當然了,這些話費揚果是不敢當面說的,只能碎碎念的嘮叨著一些廢話。
“什么人?”
臨近東門,前面?zhèn)鱽硪坏烂鬈娛勘暮嚷暋?/p>
既然被‘發(fā)現’了,那只能攤牌了。
“隨本王殺出去!”
夜幕中,傳來了濟爾哈朗激動中略帶滄桑的大嗓門。
“殺!”
被哭喪彈整哭了半天的八旗兵跟瘋了一樣往東門沖,不管有沒有夜盲癥,跟著跑就是了。
隨著濟爾哈朗的振臂一呼,無數的喊殺之音化作一柄利箭,筆直的刺向平壤東城大同門。
眼瞅著大批人馬殺來,大同門值勤的明軍士兵二話不說,當場跑路,不一會兒,一個營的四百人溜的干干凈凈。
“明狗不過如此,算你們識相!”
費揚果看著空蕩蕩的城門,哈哈一笑,又派人打開城門。
濟爾哈朗喝罵道:“少廢話,趕緊跑!”
他很清楚,明軍肯定在東門外等著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速沖過去,讓埋伏的明軍懵逼之下猝手不及!
說白了就是,只要我速度夠快,死亡就追不上我!
理論是正確的,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八旗軍剛興沖沖的出了東門,準備從大同江山的浮橋過江之時,明軍的火器已經傾瀉在他們頭上。
負責截殺的征東都護府副大都護邱民仰很少熬夜,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此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拼命的指揮征東軍排槍射殺,排炮轟殺。
這幫明軍大多是原本遼鎮(zhèn)的兵馬,跟八旗軍有著幾十年的“交情”,此時老友相見,那場面要多火爆有多火爆。
被打了黑槍的八旗軍原本狀態(tài)不佳,加上看到周圍噠噠噠冒著火光的火銃和火炮,心態(tài)更是崩了,黑壓壓的一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了一鍋粥,不知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