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那樣是不夠的,你們?nèi)粘V螌W的態(tài)度,也太差了!整日只知埋頭書本,不懂活學活用,哪怕老了,也不過皓首窮經(jīng)一腐儒爾!哪兒稱得上我程碩的弟子!”
程夫子站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眾人,竭力避免自己和齊政對視,免得老臉臊紅。
“這兩日,一個小友送了為師一首詩,為師覺得可堪為爾等之榜樣!”
“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你們瞧瞧,人家也同樣年不過二十,卻能有這樣的覺悟和才華,你們難道不覺得慚愧嗎?”
“為師回頭將它裱起來,懸于此壁,當為爾等座右之銘!”
程夫子一通訓(xùn)誡,將眾人說得服服帖帖,腦子靈光的厲飛心念一動,主動表態(tài)。
“先生,您的訓(xùn)誡弟子知道了,今后定當以這位仁兄為榜樣,學習其治學之態(tài)度,不埋首書本,不讀死書,爭取做一個于國有用之人!”
程夫子欣慰頷首,“有這個覺悟,那就不枉為師方才的一番口舌?!?/p>
見厲飛打了頭還得了好,其余幾個程氏子弟也紛紛開口,“先生,弟子一定將您的教誨銘記于心,日日感念!”
“先生,這位作詩的大才,竟然如此年輕有才,弟子一定以他為榜樣,好生學習?!?/p>
程夫子點頭,“好好好,你們有這份心就好。此事就說到這兒,咱們上課?!?/p>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堂課上完,今日的學習也宣告結(jié)束,程夫子直接拿著書冊走了出去。
而周堅和齊政也收拾筆墨準備離開。
一個坐在他們旁邊的程氏子弟嘲諷道:“咦,周堅,你怎么不笑了?昨日獻上對聯(lián)你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另一個程氏子弟也上前唱和,“三哥,你怎么能揭人短呢!人家那對聯(lián)能比得過那位天才仁兄的詩嗎?那就是米粒之于皓月,能爭輝嗎?人啊,總得有些自知之明不是?!?/p>
“可不是么,有些人還得意忘形地真的把書童帶來,尊卑都不分,這下不囂張了吧?”
厲飛也笑了笑,“周堅,別以為寫了對聯(lián)就了不得了,詩文方是大道,好好學學那位大才,說不定今后先生還有機會帶你去見一見人家?!?/p>
若是往日,聽見這些嘲諷,周堅說什么也要懟回去。
但此刻,他只是竭力地繃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看著眼前這幫人,嘴唇微動,無聲地說了一個這兩日從齊政那兒學來的詞。
“傻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