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看著齊政的背影,挑了挑眉,陸仲平親自來求的令牌,也不知道這少年有幾分本事。
管他呢,反正沒有四樓那個狗東西本事大。
他伸手從抽屜里掏出書來。
“剛才看哪兒了來著,哦,對,就這兒,老樹盤根”
走入鐘玉閣,齊政站在一樓的明堂左右張望。
風從漏窗里吹來,將樓板下二十口石灰甕的干燥氣息卷成漩渦。
隨著齊政的腳步被驚起的浮塵,愉快地在光束中狂舞。
古色古香,美則美矣,但沒有太多的震撼了。
畢竟以前一個學校的圖書館規(guī)??赡芏急冗@兒大。
但在這個年頭,書籍和知識,與普通人之間是有著天然和人為制造的巨大鴻溝的。
能夠有機會接觸到這么多的書,是很難得的。
陸老頭還是有心了,回頭得好好謝謝他,爭取下次不嘲諷他了。
胡思亂想著,齊政的腳步也沒停,書架之間走著,因為他發(fā)現這個鐘玉閣居然連總索引都沒有,想要看什么只能一個書架一個書架地去找。
不是說西漢時候六分法就有了嗎?
隋唐時期都已經按照【經史子集】四部分類了,這藏書閣管理怎么這么亂?
好在每個書架上倒是貼了有這個書架的主要內容,齊政費了點功夫,還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史書。
從柴榮的大周建立之時,開始翻閱了起來。
看著這歷史截然不同的走向,齊政心頭莫名有些恍惚。
就好像曾經那些意難平或者設想真的實現了一樣:
如果關羽在威震華夏之后沒有被背刺而失荊州,隆中對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如果李隆基早死二十年,巨唐會不會持續(xù)得更久?
岳武穆如果沒有死于風波亭,能不能為南宋挺起脊梁,還于舊都?
不管這些設想合不合理,有沒有意義,終究是許多人心里對一種美好未能延續(xù)的遺憾。
而現在,歷史上極其經典的意難平終于在這個時間線上得到了修正,柴榮沒有早死,他的壯志能酬,便是華夏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