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完的大力整頓,又離奇去職,最終被火速腰斬于市;
吳王那場驟然而去,又被旋即平滅的離奇叛亂;
太子王兄自江南歸京,那場要了命的勞累風寒;
以及自己這個素來不受寵又與江南沒有瓜葛,卻在多方競爭下莫名其妙被動接受任務的皇子;
種種事跡,重重線索,都透出一股詭異和雜亂。
而這些詭異和雜亂,都匯聚成一個聲音:去走個過場就好,別蹚這灘渾水。
可偏偏,他又不甘心。
若是正位東宮十幾年的太子尚在,他自然沒有任何多余的念想,甚至當時滿朝的皇子,也就楚王還在掙扎。
但如今,太子已去,儲位空懸,又有如此機會在手,他怎么可能不想著去爭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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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懵了的侍郎大人
不爭,那就去給楚王當狗嗎?
楚王想讓他給他當狗,他卻只想做人。
可身為皇子,想當人,又哪有那么容易。
要么一開始就擺明了與世無爭的心,老老實實當一個守財奴、鞭婦俠,在裝瘋賣傻中度過一生,在史書上留下個逍遙王爺的名頭和一段段風流韻事;
要么就必須參與進這一場血腥的,只有一個勝利者的游戲。
如此說來,似乎他應該去爭一爭。
可這個決定又真的是那么容易做的嗎?
儲位之爭,有多少先例都逃不過【前期豪言壯語,中期沉默不語,最后胡言亂語】的下場。
最關鍵的是,他眼前壓根就沒有多少勢力。
想要成事,人才是第一位的。
齊桓遇管仲而霸,昭烈得臥龍而興,他的管仲,他的臥龍又在哪兒呢?
此去江南,哪怕他愿意千金市馬骨,又可有大才愿意投靠?
甚至母親指明了的三位大賢,又真的愿意為他出謀劃策嗎?
想著這些,他惆悵地揉著眉心,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里。
如果說這一趟有什么肯定順心的,恐怕也就剩下傳說中江南那些精巧的美食了。
嗝兒~
周宅,周陸氏坐在房中,不時看向管家,欲言又止。
很有眼力見的管家則在這個時候,主動地匯報當前的時間,然后安慰道:“夫人放心,只要齊政不跑路沒出事,他總是要回來的。”
周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