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開口道:“是我方才臨時起意,給咱們推算的那個歷史上,為了驅(qū)逐韃虜恢復(fù)中華而奮斗的起義軍寫的戰(zhàn)歌?!?/p>
“你寫的?。吭趺错嵞_都不對?”
“跟你說了是臨時起意?!?/p>
“那也不應(yīng)該連基礎(chǔ)的押韻都做不到??!”
“你到底還要不要聽了!”
直到瞧見齊政氣急敗壞的樣子,沈千鐘才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所作所為,不能只著眼于功業(yè),而應(yīng)該從民族存亡、文明延續(xù)等功在千秋的方向去著手?”
齊政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接著又搖了搖頭,“這事兒怎么說呢,超越功名的精神永恒固然是值得追求的,就像李太白所言的【屈平辭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但若是因為這個能存續(xù)而刻意去追求這個,又反倒是落了下乘?!?/p>
“人生啊,想建功立業(yè),那就去建功立業(yè);想著書立說,那就去著書立說;想瀟灑行樂,那就去瀟灑行樂;唯有本心最可貴。”
他笑著看向沈千鐘,緩緩道:“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有人說,人的一生應(yīng)當(dāng)這樣度過:當(dāng)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p>
“這話很對,但這個所謂的虛度年華,所謂的碌碌無為,不該被世俗的定義所限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是人生;不為五斗米折腰,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亦是人生;欲濟(jì)無舟楫,端居恥圣明是人生;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也是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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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人生一場醉
他看著沈千鐘,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澄凈的天光,“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就是最好的人生。至于其余的那些”
沈千鐘這一次心甘情愿地主動舉起酒杯,笑容重新出現(xiàn)在臉上,“那就去他娘的吧!”
兩人相視一笑,方才的頹喪一掃而空。
“齊政啊,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那就別講?!?/p>
沈千鐘:
齊政笑了笑,“開玩笑呢,你說,我洗耳恭聽?!?/p>
“昨日關(guān)于鹽鐵之議你那種看法,以及類似的東西,希望今后你不要再隨便在外人面前提起?!?/p>
齊政猛地抬頭,對上了沈千鐘凝重的眼神。
一瞬間,他的后背冷汗涔涔。
差點(diǎn)忘了這不是在鍵盤上鍵政,這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王朝??!
他當(dāng)即起身,朝著沈千鐘深深一拜,“多謝沈兄提醒。”
沈千鐘見狀便明白齊政是真的懂了,他笑了笑,“我曾經(jīng)是你,但你不要是我?!?/p>
齊政點(diǎn)頭,重新落座,“金玉良言,銘記于心。”
沈千鐘笑著道:“我的故事是這樣的,那一年,我十七歲”
齊政卻直接擺手,“停!我不愿聽你的故事?!?/p>
沈千鐘一愣,“哎哎,我一般不跟人說心里話,這都到嘴邊了,你不能讓我咽回去吧?”
齊政搖頭,“咽回去吧,我希望今后我們在一起,聊的都是開心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