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雪一改柔柔弱弱的模樣,既然太子都不再,她還裝給誰看,言行舉動間滿滿都是對聞人笑的仇視和敵意。
聞人笑卻不怎么在意,說道:“我捉弄你?我一進來,你卻看都不看一眼,就沖我行禮,怪我咯?”
“我為什么要對你行禮?”聞人雪冷笑道,“你不肯讓我見太子,無非是怕我搶走了太子吧,你這妒婦!你以為你配做這太子妃嗎?!”
這時,謝郁緩緩抬腳進來,面色冷凝,不急不緩地道:“她配不配,是本宮說了算。給太子妃行禮,還委屈你了?還敢對她大呼小叫、直呼其名?”
聞人雪愣了愣,抬頭看去,見進來的人不是太子又是誰?頓時臉色就泛白,演得一手好戲,那美眸瞬時就蓄上了一層水霧,咬唇委屈道:“雪兒……雪兒不是那個意思……”
看她這樣子,倒像是聞人笑欺負(fù)了她一樣。
謝郁淡淡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雪兒……”聞人雪卻說不出話來。
聞人笑一屁股在桌邊坐下,又用腳挪了一張凳子給謝郁,好笑道:“你這么跟雪兒妹妹計較做什么,怎么說她也是我妹妹,姐妹之間開個玩笑,當(dāng)不得真的?!?/p>
聞人雪態(tài)度瞬間來個大轉(zhuǎn)彎,道:“姐姐說的是。”
聞人笑便又道:“我就說吧,太子你后一步進來,會有好戲看噠。”
聞人雪:“……”原來是在故意耍她。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謝郁也不客氣地坐下了,上下審視著聞人雪,問:“你的身體好些了么?”
聞人雪嬌滴滴道:“雪兒多謝太子殿下掛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p>
謝郁便道:“本宮看你能站能走,也應(yīng)該好得差不多了。皇后讓你在本宮東宮里休養(yǎng),既然好得差不多,早日收拾收拾,回去。”
聞人雪一噎,沒想到太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在給她下逐客令嗎?她當(dāng)即淌下了淚,說道:“雪兒知道,雪兒留在東宮定是打擾了姐姐和殿下。雪兒能在東宮住的這幾日,已是雪兒莫大的榮幸。但是雪兒并非貪圖榮華富貴,雪兒只是想報答殿下的恩情,就算為殿下為奴為婢,雪兒也愿意。”
“東宮不缺丫鬟,”謝郁道,“如果你真想當(dāng)丫鬟,本宮不會介意。就先去內(nèi)事房報到,從末等丫鬟做起吧。”
聞人雪呼吸都不順暢了,深吸兩口氣,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了,而是道:“早前雪兒在宮外都聽說了,自從姐姐大婚當(dāng)日被劫持以后,殿下和姐姐的關(guān)系就不太好呢,中秋的宮宴也好,眼下也好,殿下刻意和姐姐一起出現(xiàn)在雪兒這里,是想破除流言嗎?殿下是個情深義重之人,即使姐姐……”頓了頓,看不懂謝郁已經(jīng)清冷下來的臉色,又道,“即使姐姐經(jīng)歷了那么些事情以后,殿下也都還不離不棄,真的很讓人感動?!?/p>
她這話,貌似在夸耀太子有情有義,實則卻是在自以為是地點破太子和聞人笑之間的關(guān)系。
聞人笑聽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半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嘴角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不等謝郁發(fā)作,聞人笑忽而挑起了眼簾,似笑非笑地看著聞人雪,道:“你想說即使我怎的?”
她明明是笑著的,可是聞人雪卻仿佛被她的眼神震得背脊骨發(fā)寒,好像又回到當(dāng)天晚上自己被聞人笑推下湖里的時候一樣。轉(zhuǎn)而,聞人雪又鎮(zhèn)定下來,眼下太子在這里,她總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不等聞人雪說上話來,聞人笑兀自點點頭,又道:“你是想說,即使我聲名狼藉、名節(jié)被毀,太子殿下也一樣地對我好、照顧我么?”她挑釁地看著聞人雪的眼睛,一手抓著謝郁的手,“笑話,他是我男人。他不對我好,難不成對你好么?”
聞人雪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覺得刺眼極了,心情萬分的復(fù)雜,臉色也極其難看。
聞人笑起身,若無其事地拂了拂裙角,她沖聞人雪道:“況且又是誰告訴你,我們的關(guān)系不好的?你可親眼看見我們吵架了?鬧沖突了?”說著斜身一躺,便徑直靠在了謝郁的懷里。
謝郁挑挑眉,很上道地?fù)Я怂扇讼嗷ヒ蕾酥?,謝郁看聞人笑時的表情,是看聞人雪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聞人雪以為,他只是太子,他高高在上,不會對任何人溫柔。而她倘若能留在他身邊,只需要做他身邊的一個小女人即可??墒撬l(fā)現(xiàn)她錯了。
太子不是不會溫柔,而是不會對她溫柔。聞人雪不甘極了,即使這樣又如何,若不是聞人笑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現(xiàn)在躺在太子懷里的人就應(yīng)該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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