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謝郁自己了,聞人笑又怎么能睡得著。她的心跳不安分地胡亂跳動著,這么久以來從未有這么個男人摟著自己睡覺,那種感覺讓她心里悸然,根本無心睡眠。
溫暖的感覺從謝郁的xiong膛傳到了聞人笑的背脊骨上,她感覺自己背脊骨一片發(fā)麻,一直酥到了四肢百骸。
除此以外,她還感覺到謝郁的身體似乎起了反應(yīng)……身體蓬勃有力,散發(fā)著灼燙的溫度。一時間聞人笑頭都大了,腦中嗡地一片空白,臉燙得嚇人。
她咬牙道:“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已經(jīng)暖和了。”
謝郁像是沒聽到似的,在她的發(fā)絲里蹭了蹭,聲音低啞道:“阿笑,你為什么要受傷,你要是沒傷多好?!?/p>
聞人笑:“……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p>
“你要是沒傷,本宮就把你吃了?!?/p>
“……”聞人笑不由放了放心,道,“那你還是放了我吧,免得你欲火難纏睡不著覺?!?/p>
謝郁聞言非但不放開她,反而摟得更緊。那手掌握在她腰間,她仿佛能感覺到他手臂脈搏的跳動。
后聞人笑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她恍然間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時節(jié),春風(fēng)十里,梨花飄香。
她正坐在一棵梨樹下,誦著一首自己并不熟稔的詩。
當(dāng)時她看見自己變得短手短腳,就連身子也縮小到連梨花樹最矮枝的梨花也夠不著,儼然一個歲女童的模樣。當(dāng)時聞人笑也不覺得自己有何奇怪,便繼續(xù)誦母親新教的詩。
后來前院有些熱鬧,聞人笑抻著脖子往院門口忘去,不一會兒就見一個白衣少年款款進(jìn)來,他彎著如畫眉眼淺淺笑著,粉雕玉琢煞是好看。
聞人笑由衷一喜,喚道:“繹哥哥!”
“笑兒妹妹今個在學(xué)什么詩?”少年走近了,問。
聞人笑苦悶道:“我也不懂?!?/p>
少年彎著身看了一眼,笑道:“你母親對你卻是嚴(yán)厲了些,這樣的詩詞大概要等你再長兩歲才能領(lǐng)悟吧?!?/p>
聞人笑嘆氣道:“可我娘總恨不得把她所有會的都教給我啊。我娘說。詩詞歌賦,總要有點(diǎn)東西是我要學(xué)會的,不然將來沒有才情容易被人笑話,”她歪著頭望著少年,無不自豪道,“你知道我爹是欽國侯吧,那可是大祁最厲害的侯爺!”
少年點(diǎn)頭,挑眉道:“我當(dāng)然知道。”
聞人笑自己也有些犯愁,托著小臉嘆氣道:“哎,當(dāng)?shù)谝缓顮數(shù)呐畠海瑝毫€是很大的。以后我要是不多學(xué)一些東西,將來長大了,容易被笑話成莽夫的女兒沒學(xué)問,這樣就很難嫁出去了?!?/p>
“你擔(dān)心得還挺遠(yuǎn),”少年眼里盡是這個梨花下的小女童,“這也是你娘說給你聽的?”
聞人笑搖頭道:“我娘暫時還不想給我這么大的壓力,但我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啊。我既不想別人看低我爹是個莽夫,又不想被別人笑話沒學(xué)問。”
少年伸手,在梨樹間折了一枝梨花下來,放在聞人笑面前,聞人笑立刻又轉(zhuǎn)憂為喜,渾然忘了自己剛剛到底在憂愁什么。
她只知道少年折來的梨花讓她感到很欣喜。
她一邊把玩著梨花,一邊聽少年聲音如玉道:“像你這么說,你的父親,我的父王,輔佐當(dāng)今皇上掃平天下,那都是莽夫了?皇上也像你父親那樣,舞刀弄槍的,別人總不敢說什么?!?/p>
聞人笑眨了眨眼,道:“郁哥哥的父親也是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