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一步一步朝聞人雪走來,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p>
聞人雪笑了起來,道:“怎么,你想打我嗎,那你打呀,一會兒將人都叫來了,我也想看看是你這打人的太子妃有理還是我們被打的有理!”
聞人笑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聞人雪和江氏趕來堵她后路,不就是為了報下午那一巴掌之仇嗎?聞人雪見不得太子和她親熱,她就是要狠狠地譏諷她、刺痛她,要讓她惱羞成怒,讓她被人看見她沒有半分太子妃該有的樣子!
她憑什么當得了太子妃?她哪里配!
聞人雪仿佛下定了決心要激怒她,讓她動手似的,又眉眼笑得嫣然道:“你成親當日,翡意為了救你而死,而你卻被刺客給擄走了去。誰會相信你會安然無恙地回來?你當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嗎?想必你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吧,太子能夠繼續(xù)娶你進門,你以為他是愛你嗎,他只不過是看在欽國侯的面子上才不得不讓你進宮!”忍了這么久,裝了這么久,所有的恨和嫉妒,她都恨不能一吐為快。她也想狠狠地罵聞人笑,罵得她無地自容,于是繼續(xù)道,“姐姐,我若是你,哪還有臉回來呀,這不是給聞人家抹黑,給大家當笑話么?還不如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一死百了算了?!?/p>
聞人笑直勾勾地盯著聞人雪,眼神漆黑,宛若永無止境的黑夜。她緩緩開口,云淡風輕地道:“我不知道太子是否因為我的身份而堅持娶我進門,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并非殘花敗柳,當日的刺客雖一心要我性命,但那些卻是女刺客。你說女刺客如何能讓我變成殘花敗柳。”
聞人雪哈哈地笑了,江氏剛想阻止她,但她近乎癲狂,高興地說道:“是嗎,想必那些謊言只是用來誆騙三歲小孩兒的吧!刺客是男的,他們要不成你的命,便會狠狠地蹂躪你!”
隨后,便是讓人窒息的安靜。
聞人笑問了一句更讓人窒息的話語:“你怎么知道?”聞人雪一噎,聞人笑又上前一步,逼視著她,身上氣勢猶如山洪即將崩塌,“你怎么知道刺客是男的,你怎么知道他們要不成我的命便會蹂躪我?”聞人笑歪著頭,眼神讓她毛骨悚然,聲音從她喉間哼出,輕輕淺淺,像是一首籃謠,催魂索命的籃謠,“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嗯?”
江氏和聞人雪都不禁往后退了退。
江氏猶自鎮(zhèn)定道:“這個,這個不難猜得出來吧。我們聽侯爺說了一些,自己揣測了一些,當然能揣摩出一個大概來。你不會是因為我們猜中了,就想怎么著吧?!?/p>
聞人笑一直以為,她從不在外樹敵,不代表謝郁不會。她嫁給謝郁的那場盛大婚事,太引人矚目。而謝郁又是太子,在宮外想要謝郁命的人,應該數不勝數。一個國家,有順應者,就應該有反叛者。而那些反叛者,沒有辦法拿謝郁怎么樣,就只好拿她這個太子妃開刀。
她一直以為,并非有人刻意想要她的性命,只不過因為她是太子妃。
她甚至都沒有往深處想,誰最恨不得自己死。
而今聽了聞人雪的話,聞人笑猶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她并非沒有敵人,只不過她以為這個敵人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取她性命的程度。
大家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就算沒有親人之間的濃濃情意,起碼骨子里流著一半的相同血脈,起碼名義上也還是一家人。
聞人笑抬手,指著聞人雪,問道:“是不是你?”
聞人雪不吭聲。江氏還想說什么,被聞人笑一把撇開。她彎身就在路邊的花叢里,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江氏見狀大驚,問道:“你想干什么!”
聞人笑不予理會,徑直看著聞人雪,道:“我再問一次,到底是不是你?”
聞人雪始才開始感到害怕,搖頭道:“不是我!你想干什么,你想在宮里sharen嗎!”
聞人笑扭了扭脖子,語氣更加邪佞:“我都還沒說到底什么是不是你,你就這么著急地否認,你怎么就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呢?”
聞人雪往后退了退,身子瑟瑟地顫抖了起來,道:“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江氏此時已經開始扯開喉嚨大叫:“來人啊!來人啊!太子妃發(fā)瘋了!要sharen了!”
聞人笑步步緊逼:“刺客到底與你有沒有干系?”
“沒有……”
“翡意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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