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撇開頭,沉默。她受不了謝郁離她這么近,受不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道:“你放開我吧,我知道了?!?/p>
謝郁卻是很久都沒有動(dòng)作。聞人笑不由看向他,叫他眼神深寂,不由又掙了掙。
“你要怨我到何時(shí)?”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她的唇,“一輩子么?!?/p>
聞人笑道:“你喝醉了,放手……”
他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擒著她的手指貼著她的掌心,他在貼上她唇的那一刻,低喃道:“不放,一輩子都不放?!?/p>
他纏綿悱惻地吻著她,手扣著她的腰肢,摟入自己的懷中。想要用一個(gè)吻,撫平她所有的銳氣和怨氣。
聞人笑使盡掙扎,可是她花光了力氣都掙脫不開。謝郁的氣息侵襲著她,進(jìn)入了她的五臟六腑,盤踞著自己的領(lǐng)地。四肢百骸仿佛也失去了原本的力氣,呼吸間充斥著的,全是他的氣息。讓她慌亂到不知所措,卻仿佛有種誘她一步步沉淪深淵的魔力。
這時(shí),大臣們盡興了,相繼攜了家眷們走出大殿。有的在殿外花園里酣聲大笑并相互寒暄告別。腳步聲錯(cuò)落有致,燈影閃閃爍爍。卻無人注意到墻邊轉(zhuǎn)角,這一對親吻的人。
聞人笑頭貼著墻壁,鬢發(fā)在墻上被蹭地凌亂,可是謝郁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huì)。她仿佛要被他身上的酒香給熏醉,眼神漸漸迷離,眼角是那緋紅的情意,隱約含著朦朧的水光。
謝郁手指撫過她的鬢發(fā),充滿了愛戀,那個(gè)吻也深難自拔。她顫抖地急促地輕喘,壓抑著低低道:“謝郁……你放開……”
謝郁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描摹著她唇廓,稍稍離了兩分,垂眼見她嘴唇微微地一張一噏,醴麗欲滴??蛇€不等聞人笑說上一兩句話,他便再度不管不顧地傾軋了下來。將聞人笑的那句“你混蛋……”給盡數(shù)地吃進(jìn)了喉嚨里。
到后來,大殿里顯得很安靜,約摸大家都出來,吹吹風(fēng)看看月亮,再逛逛園子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一些不太喜歡這類應(yīng)酬的大臣們倒是先行離去,剩下一些喜歡熱鬧的,怎么也得把那些別國來的使臣給招呼周到了。這東道主太子殿下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朝臣們也不敢晾下使臣而自行回去,怎么也得等太子殿下回來。
墻角處,廊角昏黃的燈若有若無地映照著謝郁修長的身影。他將聞人笑禁錮在自己的臂彎里,不容她就這么逃掉了。
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久久平息不下來。聞人笑嘴唇紅腫,伸手往唇上用力地擦了兩把,唇脂都已經(jīng)被謝郁吃掉了,除了殘留著他的氣息和溫度,什么都不剩下,但聞人笑還是使勁擦,不忘瞪了謝郁兩眼。
只是這樣的場景下,她的生氣和眼神,也變得有兩分嬌媚嗔怪,和她想要表達(dá)的情緒大相徑庭。
謝郁低低溫柔道:“別擦了,再擦嘴唇都要破了?!?/p>
聞人笑又瞪他兩眼。她后背貼著墻壁,久久沒動(dòng)。并不是她不想動(dòng),可是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謝郁抬手想要輕撫聞人笑松散的云鬢,被她歪頭躲開。他手停在半空中頓了頓,安靜道:“你這番模樣,不適合去花園里見客。本宮先送你回去?!?/p>
聞人笑冷道:“不必了,我知道回去的路,自己曉得回去?!?/p>
謝郁俯頭睨著她,半晌道:“你還有力氣走路嗎?”
聞人笑氣得說不出話來。謝郁把她看得透透徹徹么,又或者說夠他狡猾,連她有沒有力氣都掌握得這般有水準(zhǔn)!
于是謝郁強(qiáng)硬地伸手過來,不管聞人笑情愿與否,牽住了她的手。聞人笑腿還有些發(fā)虛,這也像是被謝郁給知道了似的,他不等聞人笑挪動(dòng)雙腿,便先一步把她攔腰抱起來。
聞人笑踢了踢雙腿,無聲地在他懷里掙扎。她腦中充血,感覺自己的意識(shí)也不清不楚,殿前宮人見得他倆紛紛躬身見禮。謝郁徑直抱著她旁若無人地走去。聞人笑不禁咬牙道:“謝郁你到底想怎樣?”
謝郁慢條斯理地抄了小道,優(yōu)雅地走在通幽曲徑處,嗓音被涼風(fēng)浸潤,帶著迷人的聲線,道:“本宮想和你一步一步來,你還是不要亂動(dòng)的好,不然可能中間過程全省了,今晚本宮就和你滾床單?!?/p>
“……”聞人笑以前覺得自己臉皮夠厚的,她發(fā)現(xiàn)謝郁臉皮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約,這也是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不斷刷新謝郁上限和下限的結(jié)果。
如若是謝郁不無賴一些,可能聞人笑一直不會(huì)搭理他,他們也一直不會(huì)有交集。兩個(gè)人之間,總要有一個(gè)人先主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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