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人很清醒,甚至可以說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比她的丈夫都清醒,她從公公的表情就知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也知道李家長房完了,丈夫、兒子都完了。
倘若事先暗中調(diào)查了劉欣怡和劉家,發(fā)覺劉欣怡有問題,絕不讓她與李宇豪結(jié)婚,那么也就不會鬧出如此大的事來。
但,因為丈夫李煥自作主張陰奉陽違,以至明明可以將不利李家的因素掐殺在搖籃的卻沒有,反而引狼入室,不管李家是否元氣大傷,丈夫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兒子也會被長輩徹底放棄。
李大夫人淚如泉涌,卻沒有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發(fā)呆中的李宇豪,被一陣熟悉的啼哭聲喚回魂,看到父親跪趴在地面上,一遍一遍的喊“我錯了我錯了”,看到媽媽滿臉眼淚,再看爺爺,爺爺一臉的灰敗之色。
他的心狠狠地顫跳了一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被攥得皺巴巴的資料也脫手滑散。
他站了起來,差點自己絆倒自己,打了個踉蹌,失魂落魄的朝門口走去。
“李宇豪,你想干什么去?”李政看到侄兒的動作,直接叫了一聲,他的這個大侄兒不像某些紈绔那么囂張跋扈,但因為有李家保護(hù),沒有經(jīng)過什么挫折,太過于順風(fēng)順?biāo)灾吗B(yǎng)成了清高過人的性子,說白點就是自命不凡,喜歡被人捧著。
李宇豪身軀一下子繃緊,四肢僵硬,也站住了,艱難偏頭:“我……我去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說過愛得是我這個人……”
“蠢貨,蠢不可及!”長孫爛泥扶不上墻,擎老氣得暴跳如雷:“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說得話你也信?你腦子裝的是屎嗎?她想毀了整個李家,你還相信她愛得是你這個人?
你信不信你去問她,她會說她是愛你的,她不相信傷害你,她是被逼得迫不得已?!?/p>
老頭子暴怒,李老太太已顧不得其他,生怕老頭子氣出個好歹,小心的幫老伴順氣。
李宇豪僵硬地站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擎老本來氣得快斷氣,還得強(qiáng)壓著怒火,看到長孫那副蠢樣,差一點原地去世,他造了什么孽,才有那么蠢的兒子和孫子?
他氣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痛,痛苦的按了按心口位置,轉(zhuǎn)過臉問小兒子:“李政,你……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那天從晁二家回來,我只重點著手取樣本作親子鑒定,竹香查李宇豪在s省有沒被卷進(jìn)什么事非和劉欣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李政聲音輕輕的:“我和竹香查到的東西有限,只收集到劉欣怡酒駕撞人進(jìn)局子類的小事,另外那些重要線索并不是我查出的,是……樂樂小團(tuán)子派人交給晁二,昨天晁二轉(zhuǎn)交給了我?!?/p>
他頓了頓,再次接上自己的話:“小團(tuán)子……她……還順帶將雙胞胎的親生爸爸也給找了出來,甚至還提取到了那個人的樣本,做了親子鑒定?!?/p>
伏地的李煥,震驚得抬起頭,慘白的面色又添加了新的顏色。
“……”擎老的胸口狠狠地鼓了鼓,自己按著胸口,臉上青筋一陣陣的亂跳:“小樂樂不擅長那些,是燕行柳小三幫她查的吧,”
他閉了閉眼:“小樂樂竟然將資料送給了你,說明她對大博對李家還是信任友好的,我是沒臉再見小樂樂了,你和你媳婦、大博切莫因此與晁家生分了?!?/p>
“爸,我懂,小團(tuán)子是個大度的,不會因劉欣怡那種貨色對我們有偏見,只是……”李政望向侄子和哥哥:“現(xiàn)今最重要的是李宇豪和劉欣怡以及雙胞胎的事,剛辦完滿月宴,這事不太好處理,稍有不慎就是滿城風(fēng)雨?!?/p>
“離婚,明天就讓李宇豪和劉欣怡離婚,并且一定要登報把離婚的原因曝光,李家本身就是受害者,絕不能再讓別人往李家潑臟水,更不能讓劉家把臟水潑李家身上。”
擎老殺僥果斷,當(dāng)即就做出了決定:“李煥你自己犯的錯,必須承擔(dān)后果,你不適合走這條路,自己辭職,莫拖累了李家其他人。”
李煥的臉再一次剎白,身形搖搖欲墜,晃了晃,無力的癱坐于地。
“李政,你和小羅辦事我放心,請小羅公司的律師顧問那家律師事務(wù)所處理李宇豪離婚的事務(wù),速戰(zhàn)速決,孩子的戶口也必須馬上遷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