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六章
喚回“緣”心
幻靈出手,保得木子云并無大傷,而天空盤旋的魔氣雖散,魔意卻仍在。唯一見識過沉年手段的木子云明白,那個女人比自己和均士魅都要強大得多,也許“霞”之眾人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擔憂,而是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木子云對大伙說道:“接下來,你們分散到各幻獸域之中,自行修煉吧,不要輕易去觸碰寡亡之境的邊緣,那是一道死關,我預感未來會有一場惡戰(zhàn),我們的獸不是平凡之獸,均士魅的魔物也定不是凡魔,在它們到來之前,我們需要變得更強!”
如此一來,“霞”在“不滅”大地上安營扎寨,所有人都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幻”,并憑此加緊修行。
三個月時間轉瞬而去,而方天慕卻一直在外,沒有歸來。
話說不滅之境東方有兩百三十里處,有一座孤島,島上四季常春,原是因為島下是一座火山,烘烤著整座島都溫熱得很。這日薛中巧和方天慕來到了島上,方天慕不再是遠遠相隔,而是相伴于薛中巧身邊,薛中巧也不再忌憚,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對方的陪伴。
薛中巧問方天慕為什么要跟著自己,方天慕將所有“罪過”都推給了幻獸,認定自己是被某種力量指引,不得不緊跟。難得的是,薛中巧在穿越界門之時,并沒有選擇時間,她是與方天慕同時代的人,她在四獸域生活期間,也是聽說過嵩陽瓏洛名號的。至于她背著家人,留下遺書走過了界門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特異的體質。
方天慕點燃了火堆,與薛中巧圍坐在一邊,薛中巧已不見外,說的話也多了,她對方天慕說了自己的身世,原來薛中巧出生之后,家族里的巫師便找到卡斯馬一族,用四方棋為薛中巧卜算了命運,可結果處處預示著其命運的悲慘,有大智慧的卡斯馬一族為薛中巧想出了一記妙策——換面改命,用足以騙過天道的改面術改變了薛中巧的容顏,將其命運之線全部打亂,如此做來的好處是,原本悲慘的未來被躲過了,可壞處卻不止一個,薛中巧自此無法修行,必須以凡人之姿到壽終,而最大的壞處是,薛中巧成了“災星”,她的身邊無休止地在出現(xiàn)災難。
災星之身,不知給家族帶來了多少災禍,就算如此,也沒有一個族人愿意將其拋棄,他們給薛中巧的愛也護得她安穩(wěn)地長大,可隨著年歲的增長,薛中巧越發(fā)得感受到家族的不易,什么都做不得的她,一直帶來著災禍,她感激父母和族人十多年的包容,卻不愿再成為家族的累贅,所以背著所有人,走入了界門,在新世界也是災禍不斷,好在茍活至今。
她的災星之身可不是戲言,僅說話的功夫,已有三四群猛獸到來,全被方天慕斬殺了。方天慕好奇薛中巧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薛中巧回復,她帶來的災難似乎不會奪取自己的性命,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痛苦,可如果自己身邊有親人、朋友、或者普通的生靈,那么災難對他們來說可是致命的,因此她來到新世界之后,從不走入城市,也從不與其它生靈接觸,她茍且的活著,打斷在深山中活到壽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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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自己,薛中巧也問了方天慕的身世,從不多言的方天慕第一次向外人敘述了自己的過去,這一點待遇,連木子云都沒有享受過,他若是在這,肯定覺得此時的方天慕是假的,因為此刻滔滔不絕的方天慕,臉上竟然會有笑容。
方天慕一講便是一夜,連“霞”之眾人的故事都講了出來,他自己或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的離譜。而薛中巧沒有打斷他一句話,入神的聽到了最后,不禁感嘆道:“真是了不起的一群人,能夠擁有這么多伙伴,你很幸福?!?/p>
方天慕點了點頭,面頰上還有紅光,不由得攤開手后撐在地,仰著身子,說道:“他們,的確很好。”
“不滅”之境上,木子云、鈴鐺、唐道元圍在一只“音”獸身旁,那只“音”獸正將兩百多里外方天慕的聲音傳回,“他們,的確很好。”
眾人的表情十分的復雜,而這樣的“監(jiān)聽”,其實從兩個月前就開始了,許是被特殊的情感蒙蔽了雙眼,方天慕到現(xiàn)在都沒有察覺自己身邊跟著一只“音”幻獸。木子云捂著頭,十分無奈,又十分懷疑,他說道:“我還是覺得。。。。那個女人有什么特殊能力,至少能改變生靈的脾性?!?/p>
鈴鐺幽幽道:“這樣說話的慕哥,真的存在嗎?”
唐道元一針見血,放些卷軸,上書道:“愛情的力量”。
見此,木子云和鈴鐺同時瘋狂搖頭,木子云甚至打了個冷顫,回道:“那家伙能與愛情沾邊?我想不到,我不敢想,嘶。。。。。想想就惡心?!?/p>
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頭傳來了方天慕清脆的笑聲,好似是兩人說到了過去的趣事。這下子,連唐道元都放下卷軸說道:“邪術,女人,魔鬼!”
木子云喊道:“蠻牙兒!”
片刻后,休兵帶著小四出現(xiàn)了,短短三個月時間,休兵已沖破了鐘黎之境和寡亡之境,現(xiàn)在是亡境四層境界,而修行速度本該最快的鈴鐺,也只沖破了亡境,到了三層境界,唐道元還未達到此等水平。休兵靠的是“能”幻的能力,也只有他能夠承受那種能力了,幻獸給了他們最大的突破保障,他們并沒有感受到如木子云那般突破之時的絕境,也因此,他們需要更多的修行,才能與獲得與木子云相同水平的實力。
“怎么了老大,嘻嘻,我正要再突破呢?!?/p>
“我說。。。”木子云說道,“快把那小子叫回來吧,實在不行,把那女人也帶回來?”
休兵一臉難色,說道:“兩個月前不就叫了他一次,他死活不回啊?!?/p>
“可惡!那小子搞什么名堂,我親自去吧?!?/p>
鈴鐺攔住他,說道:“別把人家女孩嚇著了,你這樣子怎么去,我跟你們說,薛中巧的名字我其實是聽說過的,在四獸域中,所有種族都分得出高低貴賤,嵩陽家本是人中上等貴族,但跟薛家比,可什么都不是,薛家是四獸域人族最頂峰的貴族,連卡斯馬族人都奉薛家為座上賓,我小時候就聽說,薛中巧本不叫這名字的,是卡斯馬族人為其更改的,她本該是更高貴的名,這樣的人物,居然淪落至此了,唉。。?!?/p>
鈴鐺的語氣處處透著自己對薛中巧的惋惜,可木子云卻輕輕撫摸著鈴鐺的頭發(fā),在他眼里,同樣本該是高高在上貴族之女的鈴鐺,不也淪落到與他們這群鄉(xiāng)野村夫同行了嗎?更心痛的是,薛中巧那般災星之身,整個家族都沒有將其拋棄,反而處處維護,可鈴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