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潭的目光越發(fā)深邃,他接著道,“我還抽了你的情根?!?/p>
白蛇頓時茫然地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卻還是沒問為什么,只繼續(xù)點點頭,“哦?!?/p>
敖潭忍不住問道,“你不想知道,我這么做的原因嗎?”
白蛇難受地去揉自己發(fā)疼的太陽穴,陰柔的五官即便憔悴也十分精致,“也是和蘭珊有關,對不對?”
看敖潭沒有否認,它語氣隨意地說道,“情根抽了就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那種東西?!?/p>
“我不問你為什么,是免得又聽到我對蘭珊不利的事情,我會想先抽了自己的骨頭扒了自己的皮?!?/p>
它聳聳肩,而后關切地問,“蘭珊是真的把事情都忘了吧?她不會就此討厭我、害怕我,更不會要離我遠遠的吧?”
敖潭一時無話可說,過了會兒,見白蛇依舊目光殷切地看著自己,像是非要等他一個肯定的答復才安心,他才勉強開口道,“等她醒了便知?!逼鋵?,在白蛇被他抽了情根和用笑忘術抹去記憶前,已經先行遺忘了一切的蘭珊就跑去見過它,但他不提,白蛇此時也已經忘了,自然無從知曉。
白蛇微微松了口氣,站得筆直,“你這次要怎么罰我?隨便罰,我絕無怨言。”
敖潭沒想到它會主動“請罪”,頓了頓才道,“不罰了。”
白蛇一臉愕然,“啊?”
敖潭心中浮起一股煩躁,“已經打過你,情根也抽了,便當罰過了。”
白蛇點頭表示接受,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那我可以去看看蘭珊嗎?”
敖潭心中那股煩躁更盛,“她在休息?!?/p>
“我不出聲,也不碰她,我就去看看她,守著她。”白蛇舉起手連連保證,就差要賭咒發(fā)誓了。
敖潭本能地想要繼續(xù)拒絕,開口卻只回了一個字,“嗯。”
白蛇的面上頓時露出些許笑容,一點也不想問自己對蘭珊做了什么出格的舉動――它怕自己萬一弄清楚了,倒沒臉見她了。
沒事就好,反正他們倆都忘了,這事就當沒發(fā)生過,它只需牢記別在蘭珊面前說漏嘴就行。
白蛇離開后,敖潭繼續(xù)坐在桌前,神色莫辨。半晌,他才輕輕一抬袖,將桌上那堆已經化作碎片的書籍灰燼一掃而落。他的視線越過一排排書架,落在了書房內側盡頭那光線晦暗看似一面實墻的地方,像以往很多次一樣,就這么靜靜地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