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珊定定地望著它,半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和一條蛇妖較真,真是窮極無聊。
“小白,你不懂?!?/p>
“嗯?”白蛇用尾巴劃水,歪著頭看她。
“喜歡一個人啊,是命中注定的。”她拿了澡豆輕輕擦著肌膚,植物與香料的氣息混著水汽氤氳開來,她想到敖潭,眼中便不由閃動溫柔的微光,而后又想到他此刻昏迷的兇險,眼神又是一暗?!矗?/p>
“你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嗎?”她輕輕問。
白蛇點頭,雖然一條蛇認真點頭的樣子其實挺可笑的:“我知道啊。譬如我命中注定是條蛇,就只能做條蛇?!辈荒茏鳊垼荒茏鱿x,只能做蛇。不過它也不想做別的什么,當條蛇就挺好的。而且它法力這么高,多厲害。
蘭珊笑了笑,“對啊,就是‘只能’?!彼е刈詈髢勺值囊簟?/p>
“命中注定地喜歡一個人,就是碰見了,喜歡上了,然后就……”她頓了頓,迎上白蛇不明所以的目光,覺得自己何必說這些給它聽,但到底還是想傾訴,帶著某種無可奈何,“然后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p>
白蛇似懂非懂,還待說些什么,卻突然扭頭朝蘭珊背對著的方向,咝咝咝吐了吐信子,然后迅速變小朝下一躍,又鉆回了浴桶的水里,直接消失。
蘭珊愕然地看著水上的圈圈水紋,還沒做出反應,背后的窗戶忽然咔噠一聲,被人打開了。
一線涼風吹拂至她的后頸至肩背,帶來陣陣涼意。她警覺地回頭,雙手環(huán)xiong努力把自己朝水里縮,正要高聲喝問一句“誰?!”卻被來人迅速地捂住了嘴巴。
“噓,是我。”
☆、為什么(某梗)
凌若谷折回東郊的密林,是去幫蘭珊找她遺落的銀簪子的。他不想她的東西留在那個奇怪的地方,所以把她送回客棧又見她安睡著,就想快點去找回來。
順利找回簪子,他回到客棧見大師兄正與其他幾位師弟師妹正在客棧一樓談及今日的事情,思及他回來后各位師弟師妹對他關懷備至的神色,他有些不習慣,加上他離開前總覺得大師兄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問他什么,許是對化解煞氣一事還有疑慮。為了避免尷尬,他干脆從蘭珊房間的窗戶翻了進來,只是沒想到她已經(jīng)醒來,還正好在沐浴。
怕她的叫聲引來樓下的同門,他情急之下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手掌下的柔嫩唇群擦過掌心,就像一支羽古掃過他的心尖,這無形的撩撥令他心神一動,瞬間放開捂住對方嘴唇的手。
“是我。”房中水汽氤氳,她的一雙美目也似乎沾上了水意,shi漉漉地望過來,他猝不及防地心亂了一瞬,幾乎差點別過頭去。
她盈盈目光太惑人,他的視線落在她露出水面的瀅白肌膚上,又情不自禁地向下游移,看到那纖細優(yōu)雅的脖頸處有他留下的曖昧痕跡,呼吸頓時也急促了幾分。
正白蛇不安分地沿著浴桶壁攀爬出去,蘭珊為了吸引凌若谷的視線和注意力,直接伸出一雙玉臂圈住了他的脖頸,感覺到他的身形一僵,她又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
“凌若谷,你剛才去哪兒了?”她壓下內(nèi)心的羞意,輕聲問。
凌若谷不敢低頭,但余光已經(jīng)將她半露在水外的雪峰山丘盡收眼底,頓時心中便有些煎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