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yin之氣可沒有那么好對付,yu望來臨之際,單憑意志力去對抗是完全不可能的,否則敖潭那么厲害,當(dāng)年
懂與不懂
又為什么要斷欲,將龍yin之氣全部實質(zhì)化到體外呢?
百川雖然修道,但依舊只是凡人之軀,便是一朝就要化成真龍的敖潭都抵擋不了的欲望,他能做到那一步,已經(jīng)足以讓她心驚了。
她只會覺得他太好了,好得讓她自慚形穢。
白蛇沒有回避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它只是輕輕說道,“嗯,那你別忘了,他最終還是決定接近你。這下,你也沒法幫他開脫了吧?”
蘭珊一怔,“這不是一回事,你還是不懂。我和你解釋不清楚?!彼恼Z氣帶上了些許煩躁。
以往察覺到她不高興了,白蛇就會主動停止談話,可也許是因為今天它心底也有種無法排解的煩躁,所以它選擇了繼續(xù),只是稍微勉強緩和了下語氣,“好了好了,其實吧,你說的這些,我懂?!?/p>
蘭珊不置可否地一笑,還掛著晶瑩淚花的眼尾,紅得像是香末枝頭的桃花,被雨水洗過,艷麗而哀傷。
“你……”白蛇還想說什么,她卻無意再聽,只是擺擺手讓它別再開口,又默默將那塊聞道石拿起來,“這個,你收好。”
白蛇見她不想再和自己說話,心中不由升起淡淡的失望,它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他們的計劃就要走到最關(guān)鍵的一步了,成敗在此一舉,之前那么難的日子他倆都相互扶持著挺過來了,怎么到了這會兒,它偏偏心緒不寧起來了呢?
這也是自從敖潭渡劫失敗后,它和蘭珊第一次出現(xiàn)如此不歡而散的對話。即使從蘭珊執(zhí)意要開始這個計劃后,他們之間就時常會產(chǎn)生意見不合的情況,譬如,之前在李家鎮(zhèn)時,她非要它對她下“情愿”的攝魂術(shù)和禁詞咒,而它起初不肯,之后卻還是妥協(xié),但過去的分歧歸分歧,讓步歸讓步,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般,讓白蛇格外感到心中酸澀。
蘭珊憑什么說它不懂,它明明……白蛇在心里“明明”了幾回,卻沒能想下去。心口有種難言的情緒激烈碰撞著xiong腔,仿佛就要噴薄而出,卻又像是差了點地動山搖的火山巖漿,沸騰到最后一步,因為不夠火候,又再一次沉寂下去。
不甘心,它真的不甘心……可它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絕不是眼前的百川這件事而已,這只是個由頭,是別的什么……讓它不甘心。它迫切地想搞明白自己的心態(tài),思路卻仿佛一團被揉得亂七八糟的線球,怎么也找不到線頭。
經(jīng)歷了蘭珊之前的怪異夢境,白蛇有點在意自己被敖潭消除的那部分記憶了,它感覺自己是不是因為這段消失的記憶而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總不見得……是一并被拿走的情根吧?那玩意兒對它來說根本毫無用處啊。
可這種酸酸澀澀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真是太難忍了。白蛇性格不羈散漫,只覺得生平從沒有過這么憋屈卻又無處宣泄的時候,想它除了受到敖潭的管束,在寒潭那片地界兒從來橫著走,誰敢給它氣受,讓它憋屈?也只有在蘭珊這兒,它才會體驗到獨特的挫敗。
但再難忍,也得忍著,它不想破壞蘭珊的計劃,只有達成她的心愿與目的,它才有可能帶著她離開,離開這三個男人,也離開敖潭。
她愛著這些男人,所以必定會如她口中所言那樣,事成之后“選擇遠離”,而那也將是它無比期望實現(xiàn)的長久陪伴。
白蛇沒有去細想,它為什么會對這樣的未來充滿“期望”。
接下來,它繼續(xù)隱去實體,以元神魂體的狀態(tài)回到她的袖中,遲滯又少見的沉默,在一人一蛇之間蔓延,直到百川帶著笑意也帶著那做好的糕點“兩心同”回來。
白蛇聽著少女開了口,也聽見他對男人說話時言笑帶軟的語調(diào),再想想方才自己與她之間的話不投機,氣得連魂體都不想存在了,差點原地消失――差點,它還是舍不得的,她正是需要它的時候。
雖然蘭珊躺下假寐直到裝作被叫醒,但百川卻敢銳地發(fā)現(xiàn)了她眼圈一周淡淡的紅,“又做噩夢了嗎?”他溫柔地問。
少女順勢點了點頭,“嗯?!?/p>
“我不該離開這么久。”百川自責(zé)不已,蘭珊卻笑了笑,沖他搖搖頭。
她知道想到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