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喜歡花花和果果這些玩意兒,明明都是和他們一樣在這個破落的小村莊里長起來的,但是總覺得她像是養(yǎng)在深閨大院里的嬌嬌娃,嬌軟又精致,如果不開口說話的話。
他把花束放在了她的窗邊,想著她這個小懶豬起床時看到這束花的驚喜,他的唇角微彎。
不受控制地撫上了她乖巧的睡顏,他輕輕地俯下身,手指劃過她的睡得沁紅的臉頰,指腹的觸感像是溫水輕撫,帶著難以言說的愛憐。
喬珣的手指猛然頓住了,有人在門口。
頂著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他僵硬地換成了撫摸妹妹的發(fā)頂。
喬母把紅薯從鍋里盛出來,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喬珣不在了,直到她在喬軟門外看見了這一幕。
喬母站在門口,她看見了這一幕,目光有些破碎的意外和震驚,更多的是隱隱的憤怒。
她沒有立即發(fā)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一幕,心中涌起了復雜的情緒,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早飯時餐桌上的氣氛格外沉悶,喬母和喬父都是過來人,已經(jīng)從兒子最近不同尋常的行為中察覺到兒子的異樣,兩兄妹之間可能走得太近了,存在著些不為人知的許暗流涌動。
看著兒子端著碗坐在餐桌前像個端方嚴肅的老干部一樣,眉目間似乎還是以前那種沉浸肅穆的疏離感,身子卻稍稍緊繃著,往日冷靜的目光下隨著父母倆的動作而陣陣掀起波瀾。
喬母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再怎么沉穩(wěn),也終究是個年輕人,難免熱血上頭。
喬軟確實生得漂亮可人,而且還從小就愛黏她哥哥,這兩年出落得更是嬌美極了,連她偶爾也會為喬軟的笑容恍神,不怪兒子會產(chǎn)生一些微妙的心思和行為。
但是他們到底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妹,就算是再喜愛的兄妹之情也該避嫌的,不能任之發(fā)展下去,否則喬母皺了皺眉。
如今也只有先敲打敲打喬珣了,至于喬軟,那個沒心沒肺,又慣會仗著自己漂亮的臉蛋撒嬌拿喬的,唉。
怕是給她挑明了,說重了兩句都會委屈得紅著眼皮掛珍珠了,然后私底下仗著那份喜歡轉(zhuǎn)頭就去拿捏喬珣,對她哥哥哭訴撒嬌。
到時候那才難辦呢。
喬珣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喬軟也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飯桌上,一直到早飯吃完,喬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才略略地提了一句:“男女叁歲不同席,以后妹妹的房間你還是別進去了,對她影響不好?!?/p>
又扭頭沖著喬母說:“你也是,以后不準那么慣著喬軟撒嬌賣乖了,都是大姑娘了,她哥哥都是要結婚的人了。”
喬母起身準備收碗的動作一頓,看著兒子低頭抿唇的動作,心里微微嘆了口氣,答到“好,也是該物色物色好姑娘,給兒子相看一番了。”
喬父喬母話語中的意味,已經(jīng)不言自明,其他的也不需要多說。
他們吃完早晚去上工之前讓喬珣在家好好休息,早上走了那么遠的路回家,去補個覺,下午趁著他難得有時間在家,和喬軟一起把后山種的山楂摘了,拿去鎮(zhèn)上賣。
他們走后,喬珣沒有回房休息,而是直接去后山開始收山楂。
秋風掃過,山坡上成熟的山楂紅透了枝頭,顏色惹人,其實口感偏澀發(fā)酸,就像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以后,就當一個照顧她的好哥哥”他低聲自語,像是在給自己立下一個禁令。
已經(jīng)放縱自己偷嘗過禁果的滋味了,那些美好已經(jīng)足夠他封存在心里余生好好回味了。
他似乎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個端正自律的大哥哥,仿佛所有世俗的誘惑都與他無關。
但心底的那一絲柔軟,依然悄悄扎根,難以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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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現(xiàn)在覺得那些記憶已經(jīng)滿足夠余生回味了,以后貪心吃醋就不這樣想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