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風無憂領路,恐怕鐵風想破頭皮也想不到,在執(zhí)法堂大廳門口那兩棵直挺挺光溜溜的杉樹下,竟然別有洞天。
將眾人都支開,風無憂便帶著鐵風又來到了此處,也沒看得清他對那杉樹樹干做了什么手腳,左首處的杉樹的樹腳竟開了一道一人高的門,那門的顏色與樹干渾然一體,竟在打開之前絲毫看不出任何異常。
進了那“樹門”,便是一道階梯,雖然有些shi暗,不過走人卻是沒什么問題的。
鐵風一邊沿著小路向下走,一般四處張望著,仿佛對這進了樹洞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這……風老,這樹洞,是你挖的?”
風無憂白了一眼:“挖什么話,老風又不是穿山甲,這我做的。”
“有四十多年了吧?!?/p>
鐵風點了點頭,小心的邁著步,邊走便琢磨,隔了一會兒又問道:“這樹身上摳這么大個洞,竟然不會死么?”
“會死。”
風無憂小心翼翼的點了個火折子,佝著身子繼續(xù)往前走:“這樹已經死了?!?/p>
“已經死了……?”
鐵風疑惑的呢喃了一句。
剛剛進來之前,鐵風分明瞧見高大的杉樹上生滿了葉子,雖是深秋,略有些枯黃,但也絕不似一棵死樹。
死樹不應該是光禿禿的才對?
“有些東西,只是看上去繁茂,其實已經死透了?!?/p>
聽著風無憂突然冒出一句不知所指的話,鐵風愣了愣,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滑到。
“這地也忒滑了!”
兩人一路下行,約莫半刻鐘的功夫便走到了一處石門,石門上有個豁口,風無憂從懷中掏出那“云”字令牌放到了那豁口上,緊接著便聽到一陣沉重的咯喀聲,那幾乎有一米厚的石門便自左向右的開了個口子。
一股陰冷的風吹出,吹得鐵風腳底板一寒。
“進……去?”
瞧著那黑黢黢的石室,鐵風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里面有鬼,你別進,就在門口呆著挺適合你的?!憋L無憂沒好氣的說道。
鐵風干笑了兩聲,深吸了一口帶著少許霉味的口氣,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了進去。
畢竟前面這家伙剛剛跟自己說,咱們是來取寶貝的。
進門之后,風無憂點燃了墻壁上的幾個火把,或許是這里常年緊閉的緣故,那火把火苗極矮,倒像是個尚未綻放的花骨朵。
不過就算如此,這石室內總算亮了起來。
鐵風環(huán)視一圈,只覺這石室建的頗大,卻顯得有些空曠,地面本是石板,卻在石板縫隙中生了許多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四周墻壁不算平整,常年潮shi之下生了許多墨綠色的苔蘚,想來也沒有什么要打理的意思。
石室中央是一臺石桌,桌上供著八個先人靈位,七個舊些,一個新些,和尋常靈牌不同,那牌子上只寫了“首任云先生”“二任云先生”之類的名字,一直到“八任云先生”都沒出現(xiàn)過一個有名有姓的人。
令牌下面分別都寫著并不多的小字,昏暗之下不離近了卻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