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因當年秦朝大將蒙恬在雁門關外圍城養(yǎng)馬得名。↖,這里是個好地方,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河,正好沖著北面,只要在河岸邊修建足夠的堡壘,匈奴要想過來就得付出些代價。當匈奴人強渡河的時候,蘇任有足夠的時間鉆進山林,然后逃之夭夭。
帶著韓慶、贏廣濟等人在雁門關外轉了好大一圈。這里就是一片死地,既沒有匈奴人,也沒有漢人。大家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默認了這塊無主土地的存在。
指著已經(jīng)破敗的馬邑舊城,蘇任道:“這里如何?將原來的舊城修整一下,不用造的太好,用原來的基礎,之多三個月就可以啟用?!?/p>
贏廣濟點點頭:“是個好地方,再在河邊安排一隊人馬就行,可這么個地方,匈奴人真的會來?別忘了不遠就是雁門關,等雁門關建起來可有很多駐軍,匈奴人敢來?”
“這里就是個榷場,別太小看商賈的勇氣,無論是漢人商賈還是匈奴商賈!”
韓慶皺著眉:“地方雖好,卻是四戰(zhàn)之地,就算李太守和程太守答應我們在此建成,若是匈奴人派兵騷擾,沒有大軍掩護別說三月,就是三年也沒法修好!若李太守和程太守派兵過來,那可就和匈奴開戰(zhàn)沒有區(qū)別了!”
蘇任笑著點點頭:“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所以就看那個章君悅的本事了?!?/p>
“他?”
“就是他,只要他能聯(lián)絡上匈奴太子于單,這里就能變成榷場!于單乃是匈奴左谷蠡王,此處屬于他的轄區(qū),即便匈奴單于再怎么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要想動手也得給于單打招呼,這是匈奴國體決定的,而且我還聽說于單已經(jīng)將自己的部落遷徙到了離此不遠的榆次,正好就先從這個部落下手,只要于單的部落生活好起來,相信其他匈奴人也就會來?!?/p>
贏廣濟冷笑一聲:“又是那一招,記得你當年和羌人做生意時,也是先收買黃羊部落,后來羌地腥風血雨,怎么?又要在匈奴人身上重演?”
“不行嗎?”
“行,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別虧了我的錢就行!”
章君悅成了重點監(jiān)視對象。從那天開始,客棧已經(jīng)不姓章,而姓了蘇。蜀中商會的幾個商賈忙前忙后的張羅,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指揮著自己的伙計忙前忙后,接替了章君悅的工作。而章君悅被關在柴房中,一日三餐不少,卻隨時擔心自己被人宰了。
霍金推開門,章君悅連忙放下手里的水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臉上的傷已經(jīng)結痂,東一道西一道,一張臉就好像蜘蛛網(wǎng)。
“出來,大哥要見你!”
章君悅沒有任何反抗,提著手里的鐵鏈,立刻就往門外走。明晃晃的日頭很刺眼,在柴房中窩了這么多天,得一會兒適應。
霍金一腳踢在章君悅屁股上:“快走,磨蹭什么?”
章君悅往前挪步,盡量讓自己走的快一點,免得被身后的霍金驅趕。幾天不見,院中的護衛(wèi)多了很多,站著不動的,來回走動的。凡是看見章君悅的人全都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吃了解氣。
蘇任在房前大樹下品茶乘涼,霍金瞪了章君悅一眼,章君悅連忙收住腳,靜靜的站在離蘇任一丈開外的地方。黃十三兩只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只要蘇任一聲令下,他章君悅的人生就算走到頭了。
霍金趴在蘇任耳邊嘀咕了一會,蘇任回頭看向章君悅,微微一笑:“快把鎖鏈卸了,來,掌柜的請坐!”
有護衛(wèi)過來將章君悅手腕上的鐵鏈卸掉。章君悅還是不敢太過靠近蘇任:“先生,小人知錯了,只要先生不殺小人,小人甘愿當牛做馬,這輩子都是先生的奴隸?!?/p>
“起來,快快請起!”蘇任親自上前,將章君悅拉起來,滿臉堆笑:“吾已經(jīng)查清,那母子和掌柜的沒有任何關系,那件事掌柜的并沒有參與!”
“謝先生明鑒!”章君悅聽的眼中含淚,有這兩句話就能保證自己死不了。
蘇任將章君悅讓到桌邊,上上下下開始打量章君悅??戳撕瞄L時間,章君悅被蘇任看的發(fā)毛,一時間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該跪下。就在章君悅馬上就要跪下的時候,蘇任終于開了口。
“掌柜的,既然你是匈奴百戶,而且還是左谷蠡王的屬下,不知你可認識你們的左谷蠡王?”
章君悅連忙搖頭。霍金一把拍在桌上:“哼,還敢隱瞞,別以為這些天我們什么都沒干,你的事情我們清清楚楚,你雖是個百戶,確是左谷蠡王賬下一個部落的首領,部落雖然不大,卻離你們那個狗屁左谷蠡王的部落不遠,還說你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