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木結(jié)構(gòu)的屋頂很古舊,椽子和簪子一排排非常整齊。
蘇任呆呆的看著屋頂。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前一刻,他們八個人一起上山尋找溶洞;下一刻,他一個人穿越在荒山中;這一刻,躺在一間房里,身上竟然還蓋著被子。使勁晃了晃腦袋,他想確認自己到底處在什么地方,努力回想是不是在做夢。
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房間里很樸素,沒有床,沒有桌,蘇任就躺在墻角的一片木板上。木板的邊沿放著一個托盤,里面有一碗蔬菜粥,陣陣的香氣讓肚子餓的人根本難以抵擋。管他那里來的,有沒有什么問題。抱起來放在嘴邊,三兩下就灌進了肚子。
長出一口氣,渾身舒坦。雖然只有半飽,也比空著肚子強。身體舒服了一點,這才注意別的情況,衣服竟然都被人換了,還是那種斜搭式的長袍。里面竟然是真空的,只有一件薄薄的袍子,一吹風從下往上都是涼颼颼的。連忙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四下尋找自己原來的衣服。
屋子雖然很大,卻比較空曠,里面除了一張所謂床的東西,就是面前的一張小幾。茶壺是最粗糙的那種,茶碗根本沒有。肚子里面還有些空,拿起茶壺往肚子里再灌一氣,總算有了飽脹感。
門外傳來嗖嗖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金屬破空的聲響,以前在電視上聽見過。蘇任記得最后看見的人是一名道童,應(yīng)該是那家伙吧?聽說武當山的道士喜歡練劍,沒想到這四川的道士也喜歡。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輕輕打開門。果然院子里一名年輕的道童正揮舞著自己的寶劍,上下翻飛。說實話,比想象的要好很多,不算什么飛檐走壁的絕世武功,但是看上去威力不小。因為那道童對面的一個木制假人已經(jīng)千瘡百孔。
蘇任驚嘆于道童的劍法,不知不覺中竟然被吸引。高等級的武術(shù),蘇任很少看過。以前總認為那東西就是花架子,可是這道童的劍法雷厲風行,隱約中竟然帶著殺氣。
那道童將最后一劍刺出,做了一個收勢,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偷人技藝算不得君子所為,出來吧?”道童看上去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竟然有種沉穩(wěn)的味道。
蘇任呵呵一笑:“什么偷人技藝,這不就是花架子嗎?我也會!”
“哦?沒想到公子竟然也懂武藝,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被一群狼追的如此狼狽!”
提到這事,蘇任心里不免有些尷尬:“咱能不說這個嗎?不就是武術(shù)嗎?看我的!”
找來找去,沒發(fā)現(xiàn)什么趁手的兵器。道童將他手里的寶劍遞給蘇任,蘇任剛一上手,沒想到竟然這么沉,仔細一看。青銅的!這把劍足有七八斤重,別說舞起來,抬起來都費勁。
“這么沉?”
“此劍名曰追命,長三尺三寸,重十五斤,在兵器之中只能算輕的,我?guī)煾赣玫膭τ腥镏?。”道童的臉上滿是輕蔑。
扔了那掄不動的青銅劍,抓起地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就它了!來吧?”
道童一臉不解:“此乃何意?”
“比比呀?怎么你不敢?”
道童冷笑一聲,抓起自己的寶劍,挽了一個劍花,朝著蘇任的面門就刺了過來。動作不快,力道卻不小。蘇任站在那里動都沒動,兩只眼睛瞪的溜圓,看著道童手里的寶劍直奔自己面門。眼看寶劍就要刺中蘇任,蘇任竟然不躲,道童可不想傷人,迫不得已連忙收勢。
蘇任一個箭步,一手舉著石頭沖著道童就過來了。寶劍擦著蘇任的耳朵邊刺過去,蘇任鉆進道童懷里,高舉的石頭照著道童的后背拍下去。
“咚!”聲音不大,很沉悶。石頭狠狠的砸在道童的后背上,幾乎將道童的脊梁骨砸斷。道童一下撞進蘇任懷里。蘇任將道童攔腰抱住,第二次舉起手里的石頭。道童見勢不妙,一掌將蘇任推開,一招鷂子翻身躲開第二記石頭,一個后縱,已經(jīng)在數(shù)丈之外。
“你使詐!”
蘇任被推了一個屁股蹲,摔的不輕。半邊屁股被石頭地膈應(yīng)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慢慢站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看著狼狽的道童:“什么使詐?說好了比試,輸了就是輸了,輸不起就別玩,哎呀!我的屁股,完了,肯定成八瓣了?!?/p>
“你!”道童氣的說不出話來。后背火辣辣的疼,一張小臉通紅。
蘇任呵呵一笑,將手里的那塊石頭一扔:“這就是打架,告訴你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的那個什么武術(shù)的確比我強,可是我不要命,一開始就要和你同歸于盡,所以你在我這里占不到便宜,真到了玩命的時候,武術(shù)純粹就是扯淡。”
道童看著蘇任,心里卻莫名其妙的思索起來。蘇任的話說的粗糙,卻也直白。當年師傅就告訴自己,武藝的最高境界要做到心中無招,才能百戰(zhàn)百勝。今日與蘇任的一場比武,果然應(yīng)了師傅的話。道童看的出來,蘇任根本不懂什么武功,可是自己竟然先挨了人家一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