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和口臭兄共騎一頭騾子,在山道上一溜小跑。
口臭兄坐在張虎身后,兩只手緊緊抱著張虎的肥腰,一上一下顛的都快吐了:“這就是你的馬?我怎么看像騾子?”
“都這時候,你還挑三揀四的,總比你跑的快吧?”
蘇任正在喝茶,茶都有些涼了,喝起來味道怪怪的?;貋砣炝?,日子終于回到了正軌。
霍金嘟嘟囔囔的給他說起了自己的小伙伴,也說起了沖虛道長。老道回來之后,一直都沒有閑著,竟然又開始了騙人的把戲。醫(yī)死劉文小兒子的事情非但沒讓他受人冷落,人氣不降反升,不少有病的村民,紛紛來找。
“這老道竟然惡習不改,還在騙人,哪天再醫(yī)死人看他怎么收場?”
蘇任不置可否:“那又如何?那些看病的人都說了,救活了是道長醫(yī)術高明,救不活是他們的家人命該如此,有錢難買人家樂意,你要是現(xiàn)在去說道長的壞話,準被那些百姓狠揍一頓!”
“我才懶得說,自己找死管我什么事!二哥和大姊怎么也不勸勸,就這么看著老道繼續(xù)害人?咱們老君觀的臉都丟光了?!?/p>
“記住了,不是咱們的老君觀,這地方是道長的!”
霍金一下來了精神:“大哥,咱們現(xiàn)在有錢了,不如找個好地方重新蓋個房子,好好的溫水鹽業(yè)公司放在這道觀里不太合適,我看就在城里,路也好走,進出也方便,還能看著劉文,免得那家伙再耍什么花招!城里不行,雙嘴山也好?!?/p>
“這個提議不錯,的確不能再待在這深山里了!”
“你同意了,我這就去找胡大叔商量。”
霍金高高興興的走了,張虎帶著口臭兄風塵仆仆的來了。兩人都不是騎馬的材料,一路上顛簸的厲害,下了騾子走路的不會了。一瘸一拐進了老君觀,看見蘇任坐在樹下乘涼,口臭兄一下?lián)溥^去,抱起茶壺咕嘟咕嘟的猛灌一起。
蘇任撓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同乘一匹騾子,這關系不一般呀!該不會是好基友吧?”
“什么是基友?”張虎不明所以。
口臭兄放下茶壺,噗通一下跪在蘇任腳邊:“先生救命呀!劉文,劉文他……要造反了!”
院子里除了蘇任還有不少人,大多數(shù)都是來找蘇任的商賈,正被崔久明攔著,坐在旁邊商量成立蜀中商會的事情。口臭兄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崔久明瞪大眼睛:“一個小小縣丞也能造反?這事情應該去找縣尉,你跑這里來干什么?”
“縣尉也是一伙的!”
“??!”
眾人驚訝無比。蘇任把口臭兄拉起來:“到底怎么回事,起來慢慢說,要造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時半會打不起來,你都知道什么?全說出來,咱們想想辦法,這么多人總會有辦法的?!?/p>
造反可是件大事,蘇任一句話將所有人都拉了進來,嚇的好幾個轉身就往門外跑。崔久明也往后挪了一步,思量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該離開,連忙停住了腳。造反那是殺官,就算要殺蘇任,也和他崔久明沒有關系。到時候只要不露頭也就完了,沒必要這個時候讓蘇任看不起。
口臭兄已經(jīng)開始給蘇任說劉堂、劉文父子的謀劃:“他們主要針對的就是先生,要殺了先生將所有事情推到山匪身上,劉文已經(jīng)準備人手去了!”
“豈有此理!”霍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一聽這話肺都氣炸了:“大哥,我這就帶人將那兩父子抓起來,看他們還能干什么!”
蘇任問口臭兄:“縣尊知道此事嗎?”
口臭兄搖搖頭:“我一出門就碰見了張頭,帶著我直奔老君觀,沒顧上縣尊。”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縣令常事乃是溫水最高的長官,縣衙就在劉文家隔壁。口臭兄聽見劉文造反的消息,沒去通知縣令,舍近求遠來老君觀告訴蘇任,明顯是把人搞錯了。更奇怪的是,縣衙的公人頭也是同一副做派,這就不能不讓人深思了。
蘇任想了想:“張虎兄弟,你辛苦一趟,騎著你的騾子立刻回城,將事情告訴縣尊,劉高(口臭兄),你也跟著回去,繼續(xù)監(jiān)視劉家,看他們到底是怎么準備的,各位都散了吧!劉文要造反,實際上針對的是我,你們繼續(xù)留在老君觀只會有危險,還是趕緊收拾東西暫避一下!”
張虎和口臭兄連忙答應,轉身往門外走去,圍在院子里的商賈也跟著往門外跑。既然蘇任讓他們走,還留在這里就是傻瓜了。
崔久明沒有走:“蘇先生,有什么我能做的就說,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