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是個聰明人,一看見架勢就知道對面這些人絕不是好惹的,明顯有軍陣的影子。自己的這幾十個徒弟,對上軍陣,還是在這種狹窄的地方,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人家一個接一個攆下旁邊的山崖。
石寶帶著人往前一步,對面的那些家伙就往后退一步。劉高站在靠近山崖的一側(cè),冷眼看著一臉怒氣的郭解:“現(xiàn)在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吧?你們?nèi)暨€不后退,我保證你們會后悔!”
前面的人退,后面的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場面有些混亂。山路的拐彎處就是個問題。這地方無路可退,只要稍微晚一點,不是跌下山谷摔死,就是從灌木叢中跌下去被各種帶刺的不帶刺的植物劃死。無論哪種死法都不會太舒服。
“啊……!”一聲慘叫從后隊傳來,肯定有人已經(jīng)掉了下去。
“停!”郭解終于忍不住了。
石寶一抬手,十幾個護衛(wèi)停下腳步,兵器卻沒有還鞘。站在那里渾身殺氣騰騰,若是再有下一次絕不會就現(xiàn)在這么簡單。
劉高冷冷的道:“想清楚了吧!給你們一炷香事件,立刻掉頭往下走,一炷香之后,沒有離開道路的格殺勿論!”
“喏!”十幾個護衛(wèi)答應(yīng)的聲音很大,震的對面那群人渾身一顫。
留下石寶帶人監(jiān)督,劉高回到蘇任身旁。一群人開始往回走,郭解扭頭看見那群人的背影,發(fā)現(xiàn)剛才的那個劉掌柜竟然走在最邊上。郭解有種被人戲弄的感覺,狠狠的一拳砸在身側(cè)的巖石上,沖著跟在身后的徒弟怒吼:“看什么看,還不快走!”
除了蘇任沒人知道這個郭解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從那些人嘴里聽到館陶公主讓人心中不舒服。怎么說人家都是皇室,更是太皇太后的親閨女,也是皇帝的姑母兼岳母。無論從身份和頭銜上來說,不說天下無人敢惹,就算敢招惹的用一只手數(shù)都多余。
劉高有些擔心:“先生,這么做真的沒事嗎?”
蘇任一笑:“今天你做的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咱們這支商隊的掌柜了,所有的事情全由你出面,直到救出兩位先生為止!”
“??!我從來沒干過!”
冷峻一笑:“這也不用學,把你當初在溫水劉家的勁頭拿出來就行,持槍凌弱那是你的拿手戲,幫著我們遮掩一下就行?!?/p>
“那行!若是別的我還真干不了!”劉高嘿嘿一笑。
蘇凱走在最后。他在僰地出生,從小到大只從父親的言語中知道曾經(jīng)的往事?,F(xiàn)在的長安是什么樣子?他不知道,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那地方就是最神圣的所在。無論是皇宮還是皇家人,都是神圣的。聽幾人議論館陶公主,蘇凱的眉頭緊皺,耳朵覺得格外不舒服。
還沒有轉(zhuǎn)過山腳,身后便傳來了打斗聲,本來已經(jīng)相安無事的情況,為何會突然生出變故?這讓蘇任等人意外。霍金不等任何人吩咐,立刻沖了過去。戰(zhàn)況對蘇任的護衛(wèi)們很有利,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對方護衛(wèi)被打倒在地。一個穿著錦袍的少年正站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興奮的指手畫腳。
可惜,他手下的人根本不是對手,眼看著石寶帶人就要抵達那小子面前,郭解飛身一躍,將少年帶下大馬,朝后掠去。
蘇任呵呵一笑:“那誰呀?這么囂張,連郭解都攔不?。俊?/p>
冷峻和蘇凱都搖搖頭。劉高呵呵一笑:“看樣子是個紈绔子弟,想必是某個達官顯貴的公子。”
“哦!有意思,傳令下去,把那小子抓過來!”
得到命令的石寶瞬間來了精神,和霍金兩人帶頭,再也不留手,領(lǐng)著護衛(wèi)一個勁的猛攻。窄窄的山道,只容兩人并排站立,且僅僅是站立,若不能相互配合,一揮手都能掉下懸崖。郭解的徒子徒孫單打獨斗有些本事,和經(jīng)過軍事訓練的蘇任護衛(wèi)相比,從配合到戰(zhàn)斗根本沒有默契。
“啊……!救命……!”
各種慘叫和呼喊絡(luò)繹不絕。郭解的人紛紛倒地,就算是不到地也會被擠下道路,尸首無存。后面的人擁擠的厲害,郭解武藝高強,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也是無能為力。眼看著霍金和石寶就要攻到眼前,郭解抽出長劍,擋在那少年身前。
可那那少年絲毫不領(lǐng)情,從郭解身后探出腦袋吼道:“你們這群家伙,要造反不成,可知道我是誰?”
“管你是誰,我大哥說了要抓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抓??!”
“你們這群螻蟻,敢動我一下,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少年不斷的放出大話,郭解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少年,咬咬牙,壓住自己的怒氣。
石寶和霍金來到郭解面前,郭解冷哼道:“我們已經(jīng)要退了,何必咄咄相逼?”
“你讓開,雖然長的不怎么樣,說話倒還上道,看在剛才的面子上,小爺不為難你,只要你交出那個小崽子,其他人可以走!”石寶的山匪本性露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笑,很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