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轉(zhuǎn)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昨天被孫二麻子灌醉了。漢朝的酒度數(shù)雖然不高,喝進嘴里和涼水沒有多大區(qū)別,一旦喝高后果很嚴重。從半夜開始,蘇任就頭疼欲裂,只差讓人把腦袋割開輕松一下。
昨天是孫二麻子的大婚之日,僅僅商定不到五天的婚事,在眾人的推動下,老狐貍親自將女兒送到了斷頭崖。沒有什么吉服和樂隊,非常時期一切從簡。一匹馬上駝著新娘,一匹騾子駝著嫁妝,這便是整個送親的隊伍。
只看了那新娘子一眼,蘇任就覺得自己沒有爭著做新郎官是多么的正確。那女人不過十歲,可是長相絕不敢恭維,特有的元山紅臉蛋,外加一口大黃牙,說話甕聲甕氣,和老狐貍一點都不像。不過,那女人有一副好身板,這一點孫二麻子很滿意。
酒宴從中午一直進行到太陽落山。蘇任是證婚人,自然不需要他證明什么,就是一個被旁人灌酒的對象。一碗接一碗,喝的昏天黑地,怎么從婚宴現(xiàn)場出來的都不知道。
霍金趴在蘇任的榻邊睡著了。蘇任沒有打擾他,輕輕的起身,自己穿了衣服,又喝了一杯水,打開門卻看見黃十三標槍一樣站在門口。
“你站了一晚上?”
黃十三嘿嘿一笑,沒有否認。
“辛苦你了,趕緊去睡吧!”
黃十三搖搖頭:“我和小金子是先生的貼身護衛(wèi),他休息那我就得跟著先生,一步不能離開?!?/p>
蘇任無奈的笑笑,看來那天把這個憨厚的漢子打了一頓,從此在他心上落下了痕跡。既然趕不走,那就讓他表現(xiàn)自己的忠心。
“我有點餓,去找點吃的吧?”
黃十三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去找吃的。蘇任從屋子前面的水缸里弄了些水,開始洗臉漱口。一切收拾停當,黃十三回來了,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紙包。
黃十三知道蘇任喜歡喝粥,可惜沒有找到,有些委屈的將茶壺和紙包放在案子上:“只有這些,連個面餅都沒有。”
不知道什么肉,若在平時柴的咽都咽不下去。蘇任真的餓了,一條條的撕下來,一口肉一口熱水吃的很香。
隨手給黃十三掰了一塊:“怎么這么冷清,人都去哪了?”
黃十三道:“早上周先生來找你,說是孫二麻子帶人去山口接商隊了,他希望您能去一趟,可是你睡著了,后來聽說孫二麻子帶著人自己去了?!?/p>
“哎呀,不好!”蘇任大驚,扔下手里的肉,起身就往外面跑。黃十三慌忙跟上,在門口撞見了要進來的周重。
蘇任一把拉住周重:“快,派最快的人手,務(wù)必告訴孫二麻子讓他不要胡來,所有事情等我到了再說?!?/p>
周重從蘇任焦急的話語中覺察到了危險,答應(yīng)一聲連忙去找人。蘇任沒有停歇,連滾帶爬的出了山寨,沿著山路邁開大步往下沖。
眼看著雙方就要動手,冷峻一步不退,帶領(lǐng)商隊護衛(wèi)守在商隊面前。對面的孫二麻子真想殺過來,幸好他的腦子還不算太蠢,知道這些人都是蘇任的人,真的動手沒法給蘇任交代。
“小子,我再告訴你一次,昨日老子大婚,蘇小子喝多了,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老子著急下來看看!”孫二麻子看了看冷峻和他手下那一百多個護衛(wèi),呵呵笑道:“老子要真是打劫,就憑你手下這幾個烏龜鳥蛋能擋得???看在蘇小子的面子上,老子不為難你,趕緊交出商隊,老子還要去羌地,若再耽擱一天,老子少掙多少錢!”
“哈哈哈……”周圍的山匪一陣大笑,有人又喊起了當初打劫時的口號:“放下東西,饒你不死!”
孫二麻子一巴掌拍過去:“龜兒子,咱們這是接?xùn)|西,什么饒人不死的,從今往后都是一家人了,格老子的怎么就不長記性!”
那個被打的家伙,嘿嘿笑了兩聲,連忙改口:“接,是接!”
冷峻并沒有因為孫二麻子的插科打諢而放松警惕。蘇任雖然傳話說過讓山匪做護衛(wèi)的事情,可是他從心底里依然覺得這些山匪不可靠。打家劫舍習慣了,誰愿意干正經(jīng)營生?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這些護衛(wèi),當年也是山匪,但這一年下來,那些印象逐漸模糊了。
“還是那句話,不見到蘇任或者我們的人,誰都別想拿走這些貨物!”
孫二麻子抓耳撓腮,放在以前哪來這么多屁話。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說了這么多,卻碰見一個油鹽不進的,臉色一變:“格老子的,動手!別傷人就是了!”
山匪們呼啦一下涌上來。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顯而易見。雖然說了不傷人,但這是拼命的時候,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手里的家伙能打的恰到好處。一名護衛(wèi)被木棒敲中腦袋,鮮血立刻就流了下來。受了刺激的護衛(wèi)們開始反抗,手里的兵器往要命處招呼。
“啊!哎呀!”慘叫聲和痛苦的shenyin傳進冷峻的耳朵。冷峻咬著牙,頂著孫二麻子的重劍。孫二麻子勢大力沉,只要被砍中,冷峻便會后退兩步。
眼看著死了人,孫二麻子也顧不上自己下過的那個不準傷人的命令,和冷峻拼上了命。兩人打的火熱,一不小心,冷峻的胳膊上被孫二麻子劃出了一條口子,孫二麻子的小腿也被蘇任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