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兒子一眼,趙嬰齊一屁股坐下來。太子妃親自為趙嬰齊倒了一杯清水:“今日的事情不順?”
趙嬰齊接過水杯:“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不參與這場奪位的戰(zhàn)爭,只想咱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過完下半輩子足矣?!?/p>
太子妃眼淚婆娑的使勁點頭:“臣妾明白,您想怎么做,我都支持!”
趙嬰齊將太子妃摟緊懷里,兩人唏噓不已。夜風(fēng)很大,吹的帳篷呼啦啦亂響,驚動了熟睡的趙興。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先看了看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和以前自己住的地方不一樣,而且母親沒在身邊,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太子妃慌忙從趙嬰齊懷中出來,擦了擦眼淚,朝著帳篷后面走去。
趙嬰齊無奈的笑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跟著太子妃的步伐朝帳篷后面走。這一天他的腦袋疼的難受,也不知道以前父王是怎么和這幫子朝臣打交道的,自己才感受了一天就受不了了。這也是他要退出王位爭奪的一個原因。
太子妃將趙興抱起來,溫聲安慰。很快,趙興便停止了哭聲,趴在母親懷里安然睡去。哼著聽不清的調(diào)調(diào),望著孩子的臉,太子妃的臉上全是滿足。腦海中出現(xiàn)趙嬰齊給她形容出來的生活,男耕女織平平安安,太子妃覺得很知足。她是個沒有野心女人,只要自己過的平安舒心,能不能做王妃不重要。
“咚!”一聲悶響,太子妃連忙將趙興抱緊,扭頭去看發(fā)生了什么事。身后不遠(yuǎn)處站在一名黑衣人,手里提著短劍,暗紅色的血液在昏黃的油燈下看不太清。太子趙嬰齊就倒在那人腳下,勃頸處正在往外冒血。太子妃愣了,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等太子妃叫出聲,那人一個箭步跨過趙嬰齊的尸體,一把抓住太子妃的脖子。那人的手很有力,太子妃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喘不上氣來。眼眶里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趙興的小臉上。
“咯吧”一聲脆響,太子妃的表情定格在驚恐的瞬間,腦袋以一種奇怪的角度耷拉下來。隨著那人放手,太子妃軟綿綿的倒在稻草上。
趙興哇的一聲哭出來,聲音很大很洪亮,在寂靜的夜中聽上去格外刺耳。住在旁邊帳篷的奴仆聽見,連忙起身,準(zhǔn)備過去看看。還沒找見自己的衣服,趙興的哭聲戛然而止。老仆心中一凜,再也顧不上衣服,光著腳就朝帳外跑。
當(dāng)他揭開帳篷簾子的時候,昏花的老眼一時適應(yīng)不了帳篷里的光亮。稍微緩和了一下,當(dāng)一切看清之后,老仆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太子死了……!”
“有刺客……!”
呼喊聲響徹整個營地,剛剛睡下的人全被刺耳的喊叫驚醒。諾大的越人營地一片混亂。守夜的兵卒和驚慌的人群相互沖撞,分不清到底是那一邊的?;鸢殉訝I帳聚攏,很快形成一大片光亮,將太子營地照的如同白晝。
阿巽靜靜的趴在營地外不遠(yuǎn)的灌木叢中,瞇縫著眼睛緊盯著營地。
入云龍低聲道:“時辰到了,豹子頭估計……”
“再等等!”阿巽沒看入云龍。兩個人也沒多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望著越人大營。
一道黑影猛然間竄出來,幾起幾落來到阿巽身旁。沖著阿巽點點頭,三人翻身鉆入黑夜之中,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趙聞住在趙家營地,他聽到喊聲便立刻趕過來。望著地上三人,趙聞握拐杖的手因為用力變成了白色。半個時辰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忽然間就被殺。兇手手段殘忍,行事迅捷,不由的想起呂嘉。
呂嘉看見這場面的時候,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吩咐搜查整個營地,一定要找到兇手。
趙宇捅了捅呂嘉,示意呂嘉看對面。呂嘉連忙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趙家人看他的眼神中帶著憤怒和仇恨。有幾個年輕的已經(jīng)將手放到了劍柄上,一步步朝著呂嘉而來。
“你們要干什么?”趙宇抽出長劍,擋在呂嘉面前。
云麾將軍趙旉怒道:“呂嘉,你竟然派人ansha太子,南越國豈能容你!”
呂嘉不知道怎么解釋,這些天很多事情交織起來,趙嬰齊一家三口的死,不是他呂嘉所為,也成了他呂嘉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