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來回在屋子里踱步。已經(jīng)證實,蘇任只用了半個月,就將溫水境內(nèi)的山匪,全部收攏到了手下,這些勢力當初可都是他劉文的。摻沙子的行動也宣布失敗,滲透進去的人,被人家殺的殺趕的趕,真正進去的都不是嫡系勢力。這就讓劉文很煩躁。
口臭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門口,劉文沉思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所以他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翻著三角眼偷偷的瞄著劉文。
“吥……”悠揚的濁氣排出體外的聲音突然響起,口臭兄腦袋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劉文皺了一下眉頭:“他們是怎么認出我們那些人的?不是讓告訴過不要引起注意,盡量混進去嗎?輕而易舉被人家發(fā)現(xiàn),真是一群廢物?!?/p>
“主人,不是那些人的眼力好,而是咱們的人受不了人家的苦,聽說那個茍?zhí)烀饔柧毶椒撕葜?,要想進去就得脫層皮,咱們的那些人受不了,說一句風涼話,就會被趕走。”口臭兄大口大口喘氣,盡量將濁氣全部吸進自己的肚子,絕不能讓鉆進劉文的鼻孔。
“這就走了,收了我那么多錢,說走就走?”
口臭兄連忙上前幾步,帶著諂媚的笑:“倒也沒走,剛下山就被侯建的人抓住了,全都關在牢房里?!?/p>
“全都殺了,一個都不剩,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p>
“諾!”
“回來,立刻去請侯建,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如果讓那個小子控制了那幫山匪,誰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派去長安的人回來沒有,都這么久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再派個人去看看?!?/p>
“諾,小人這就去辦!”
口臭兄出了門,大口大口的呼吸。房間里只有兩個人,那個屁不是自己放的,肯定是別人,但是他又不能說,這個黑鍋只能自己背。
先派人去請侯建,再派人去長安。忙完了這些事情,老老實實的在后門口等著??吹某鰜恚约旱闹魅藙⑽倪@次真的著急了,他不想進去觸霉頭,在門口等侯建是個不錯的選擇。
時間不大,侯建騎著馬出現(xiàn)在劉文家的后門口,翻身下馬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一低頭鉆了進來。
“您可來了,我家主人就在書房等著?!?/p>
“呵呵,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著急,以前都是我要等他,怎么今日變了?”
“好我的縣尉,那個蘇任太能挑事了,這才幾天,就讓溫水的山匪斷絕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怕什么!一個十幾歲的娃娃就把咱們的劉縣丞嚇成這個樣子了,有我在溫水,他們翻不了天!”
“那是那是,縣尉手下都是精兵,那幾個山匪沒什么好怕的?!?/p>
劉文面色焦急,他總感覺事情反常的厲害,再也沒有那種掌控全局的感覺。這個時候,他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選定侯建并不是偶爾做出的決定。
“劉兄,你這怎么還讓我走后門,不像你呀!”
“坐吧!給縣尉倒水!”
“算了,你的涂草湯實在喝不慣,說實話,還是老君觀的大碗茶比較適合我?!?/p>
劉文一笑,沒理侯建的抱怨:“我還是不放心,派去長安的人還沒有回來,看在咱們幾輩子世交的份上,你真不知道,那個蘇任給田蚡說了些什么?”
“又來了!我,你還不相信!真不知道!就知道蘇任給田蚡了一封信,內(nèi)容不明白,絕對不是什么好話,再等等,等你派去長安的人一回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話是這么說,卻也不能看著蘇任在雙嘴山做大,我的意思你應該派人震懾一下,如果真到時候蘇任搞的太大,成了氣候,朝廷怪罪下來,你的責任也不小。”
“震懾并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也會打草驚蛇,如果讓蘇任看出我們之間的關系,保不齊干出什么事情,那雙嘴山好幾百人呢,真的動起手來一時半會拿不下,就會出大事!只能等蜀郡派來軍兵,一鼓作氣,掃除障礙。”
“我覺得那小子收攏山匪擺明了就是對付我們,悔不該當初貪圖商路答應那小子的要求?!?/p>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既然他敢私自募兵,咱們就等著朝廷滅他就是,何樂而不為?”侯建絲毫沒將劉文的話放在心上,一邊吃著幾案上的點心,一邊調(diào)戲送湯水過來的小女仆。
劉文揮手將所有人都打法出去,等下人們一走,侯建立刻變得正經(jīng)起來。松松垮垮的樣子不見了,胡言亂語、心不由衷也沒有了。坐直了身子,等著劉文發(f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