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笑,眾人很快就轉(zhuǎn)到正事上來。崔久明報告了一下江蘇目前的情況,總體來說一切進(jìn)展的都很順利,越人的安置和當(dāng)?shù)匕傩盏钠綇?fù)都不錯,沒出現(xiàn)大的問題。有劉家寨的財寶支撐,錢這一塊完全沒了后顧之憂,只等著一切建好,各地的商賈入住。
“對了,我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碧K任等崔久明把話說完,便道:“咱們的江蘇城就這么二十幾萬人,即便日后增加人口也不會太多,既然咱們準(zhǔn)備將江蘇城建成一個大市場,憑二十幾萬人恐怕消耗不了天下貨物,所以江蘇城不能只為周邊的百姓服務(wù),要建成南北通商的咽喉?!?/p>
“既然要做咽喉,那就得暢通,南來北往的各種客商很多,貨物需要進(jìn)進(jìn)出出,但是咱們的路實(shí)在不怎么樣,等城建好,修路勢在必行!別的地方我不管,咱們江蘇地界的道路要是天下最好走的,青磚鋪路不現(xiàn)實(shí),石頭路還是可以的,路要寬,要直,無論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客商在進(jìn)入我們江蘇后,就要讓他覺得在這里交易最方便?!?/p>
“我的建議是,南北東西必須修四條并行的道路,至少需要四輛馬車并行,全部用石板鋪設(shè),從最南到最北,從最東到最西,當(dāng)然江蘇城必須是這些路上的一個站點(diǎn),諸位覺得呢?”
崔久明一皺眉:“那可就花費(fèi)巨大了?!?/p>
“不僅僅是路,還要造船,既然臨著淮河與大江,水運(yùn)決不能少,陸路與水路并行,而且沿途的風(fēng)景得好,要讓來到我們江蘇的客商既能把生意做了,還要有好心情,這樣他們就會經(jīng)常來,咱們收的商稅也會多。”
“哦!說起商稅,得盡快擬定出來個標(biāo)準(zhǔn),什么樣的貨物怎么收稅得提前做,到時候再想就晚了,老崔,這件事也得抓緊,最遲明年六月左右城就能建好,或許更早就會有客商來,不能讓人家笑話。”
崔久明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這件事我會親自督促?!?/p>
韓慶沒說一句話,一直在旁邊聽著。以他的秉性,很不想與這些商賈打交道,但是他已經(jīng)是蘇任的幕僚,那就得多了解蘇任身邊的一切事情。足足聽了一下午,韓慶被蘇任所想所謀驚到了。蘇任要江淮這地方并非替朝廷安置越人,而是為他的商賈帝國打基礎(chǔ)。
江蘇只是其一,聽蘇任話中的意思將來蜀中長安洛陽鄴城等地都有了蘇任的地盤,他便能將這些點(diǎn)聯(lián)系起來。到那時蘇任可以自豪的說大漢朝他最富有,富可敵國絕不是一句空話。只要蘇任稍稍動動手,或許整個大漢都要跟著遭殃。韓慶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他要重新給蘇任定位。蘇任這個人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用筷子敲敲碗邊:“韓先生,想什么呢?”
韓慶連忙搖頭,低頭吃飯。
“想的那么出神,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很豐富,是不是覺得哪里不對?”
韓慶望了蘇任好一會,深吸一口氣,起身對蘇任施禮:“先生,可否告訴在下,您的最終目標(biāo)是什么?”
蘇任一愣:“什么最終目標(biāo)?”
“下午,先生言江蘇只是其一,將來還會在各地建立更多的如江蘇一樣的商城,在下思量良久,覺得到最后先生只有反叛一條路可走,即便先生不想反叛,控制天下商賈,幾乎控制了大漢的半邊天,到那時候陛下恐怕也不會放過先生?!?/p>
“反叛?”蘇任搖頭:“我可從來沒想過?!碧K任對韓慶招招手,神秘兮兮的笑笑:“你可知陛下在我的江蘇投了多少錢?”
“陛下?!”
蘇任沒有繼續(xù)說,示意韓慶坐下吃飯。這時候韓慶還怎么吃的下去,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覺得蘇任的話不能讓人信服,直勾勾的任。
蘇任無奈道:“算了,都告訴你吧!這江蘇城有一半是陛下的,我和其他人只占了一半,陛下才是最大的股東,即便是將來控制天下商賈,那也是陛下,我們充其量就是個跑腿的而已,明白沒有?”
見韓慶還是一臉茫然,蘇任接著解釋道:“對匈奴用兵,要花錢;震懾諸侯,要花錢;安撫百姓,還要花錢,經(jīng)過文景二帝,朝廷雖然有些積蓄,卻不能坐吃山空吧?我便給陛下出了個注意,長安太學(xué)的事情不知道韓先生聽說過沒有?”
韓慶木訥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是一種嘗試,江蘇才是動真格的,現(xiàn)在明白了吧?”
韓慶愣愣的站在那里,內(nèi)心的驚訝讓他無法動彈。蘇任也沒有理會他,只顧低頭吃飯。將最后一口飯撥進(jìn)嘴里,蘇任收拾自己的碗碟,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轉(zhuǎn)頭對韓慶道:“這件事目前就我和陛下知道,你是第三個人,明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