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喜歡!”霍金歇斯底里,極力隱藏已經(jīng)完全暴露的心事,更加引得周圍人哄笑。
遇見的第一個小村,無名無姓。蘇任將貨物和人手停在了村口,扎起營帳,準(zhǔn)本拿這里做第一個生意。
琳瑯滿目的商品擺出來,蜀地的特產(chǎn),陶器、絲綢、布匹,以及蘇任改造的小板凳,小桌椅,大漢的飾品、服裝、竹制品應(yīng)有盡有。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鹽,雪白雪白的鹽。
“瞧一瞧看一看呀!大漢最好的東西,便宜賣了,價格不貴實惠好用,買不了上當(dāng),買不了吃虧,保證件件好用,樣樣精巧,漂亮的衣服,好用的桌椅,干凈的陶罐,每一件都是精挑細(xì)選,舉世無雙,快來看呀,便宜買了……”
蘇任一腳踩在小凳上,將一匹絲綢抱在懷里,一邊搭在肩上,瞬間變成地地道道的二道販子,操著濃重的蜀地話,大呼小叫,吸引遠(yuǎn)遠(yuǎn)觀望的夜郎百姓。
一直喊到口干舌燥,那些目光呆滯的百姓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蘇任大口喝了一口水,自信滿滿的叫賣沒有收到效果,讓他很不高興。朝著霍金使了一個顏色,霍金點頭走了。
兩方人界限分明的對面站著,就好像打仗的兩軍。過了好久,斜刺里突然冒出一個年輕的后生,身材高大,樣子周正,上下打量了蘇任兩眼,用蹩腳的漢話問道:“有鹽嗎?”
蘇任立刻來了精神:“有,當(dāng)然有,小哥這邊看,這可是上好的布袋鹽,顏色雪白,沒有苦澀味道,一袋鹽只要一百錢,絕對物超所值,……”
“我,我沒錢!我,我可以用,用東西換嗎?”
“換?用什么換?”
年輕人一聽這話,連忙將身后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露出一整張虎皮來。蘇任學(xué)著行家的模樣,仔細(xì)看那張虎皮,整張虎皮沒有一絲傷痕,從頭到腳整體統(tǒng)一,一看就是高手做的活計。
蘇任有些猶豫。那年輕人立刻道:“不多,我用這一張虎皮,換兩袋鹽就好?!?/p>
蘇任還在猶豫:“東西雖好,卻不怎么值錢,算了,你是第一個開張的,就算碰個頭彩,成交!”
霍金麻利的將虎皮卷起來收好,抓了兩袋布袋鹽扔給那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漏出笑容,高高興興的往回走。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年輕人的成功,給了其他人很大的鼓舞。對于普通人來說,食鹽永遠(yuǎn)是第一位的。雖然夜郎緊挨著蜀地,比起蜀地的井鹽,夜郎人吃的是礦物鹽。礦物鹽的提純更加需要技術(shù)。如此雪白雪白的鹽,誰也沒有見過。
先動起來的是那些婦女。夜郎人沒有男主外女主內(nèi)這一說,一個村寨一起勞作,無論男女都能分到相應(yīng)的產(chǎn)物。實際上女人分到的東西比男人更多。擁有傳宗接代能力的女人,在寨子里很受重視。剛才那個小伙子換回兩袋鹽,可能就會得到一個女人的芳心。
蘇任來著不拒,藥材、皮毛,甚至是自制的飾品,只要他覺得差不多都會交換。從一開始的鹽逐漸演變到,陶器、茶葉、絲綢、桌椅……
一個村寨的消耗量是有限的,蘇任沒有在一個地方死等,每天都在換地方,每天都在吆喝自己的產(chǎn)品。嗓子啞了依然堅持不懈,帶動了身邊的護(hù)衛(wèi)跟著他一起吆喝,他們真的變成了一個行走漢地和夜郎的標(biāo)準(zhǔn)私商。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有沒有得到城主的允許?”
越往夜郎境內(nèi)走,說漢話的人越少。蘇任干脆雇了兩個通譯,全天跟著自己,負(fù)責(zé)將他的話翻譯成夜郎話。在一個名叫烏芭寨的小寨子兜售商品的時候,被幾個上身,挎著腰刀的人打斷了蘇任的吆喝。竟然說的是漢話,讓蘇任有些意外。
霍金把眼睛一瞪,就要抄家伙,卻被蘇任攔住。
通譯連忙道:“這是武陽城的守軍,他們都是城主的奴隸,一般很少出來,怎么今天跑到這里來了?”
這伙人的出現(xiàn),讓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大家伙連忙后退,離開蘇任的地攤,給那些人讓出道路。
這就是夜郎的軍人,和猴子一樣的軍人,衣不遮體,長相瘦小,這樣人的組成大軍,如果進(jìn)入中原,被戰(zhàn)車陣一沖,來多少死多少!這就是夜郎的十萬大軍,蘇任今天算是見識了,難怪在縱橫千里的夜郎國,說被滅就被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任忍住輕蔑,躬身施禮:“在下遠(yuǎn)道而來,帶來漢朝的貨物,希望在此地售賣,這就備足禮物面見城主。”
本書首發(fā)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