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兒子!這小子是想害死我們!”霍金大罵,扭頭問蘇任:“大哥,怎么辦?”
“動手!將錯就錯,記住不能逃脫一個!”
霍金點點頭,轉(zhuǎn)身下了樓。
喊殺聲和哀嚎不斷的鉆進(jìn)阿巽的耳朵,那些聚攏在街口的乞丐和混混已經(jīng)開始后退了。剛才留在這里,是礙于巽老大的威嚴(yán),既然已經(jīng)打起來了,他們可不想死在這里。
灌夫攀上一棵大樹,三兩下便上了房頂,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了。東新街內(nèi),御林軍正在和一伙來歷不明的人打斗,而且御林軍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些人三三倆倆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一般的草寇。御林軍節(jié)節(jié)敗退,好不容易穩(wěn)住陣腳,斜刺里又殺出來一群人,兩下夾攻,御林軍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除了那些來歷不明的武裝人員之外,還有幾十個仆從打扮的人。但凡街道上出現(xiàn)尸體或者傷者,立刻就會被抬走。從灌夫這個角度看過去,東新街上的打斗雖然激烈,傷亡卻沒有多少,除了地上一灘灘的血跡之外,只有幾個哀嚎的或者死去的,其他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住手!住手!”圍觀人群的后方,有人高聲呼喊。人群自動閃開一條路,將那個呼喊的人放進(jìn)來。那人穿著沉重的袍服,跑的汗流浹背,依然還在堅持。
灌夫從屋頂上跳下來:“魏其候,您這是……”
“快快隨我進(jìn)去,我有太后旨意!”
魏其候竇嬰比灌夫年長一點,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不久前還是大漢王朝的宰相,因為儒生事件受到牽連,被趕出朝堂,只做他的魏其候。這還是太皇天后看在竇嬰是他侄兒的面子上,網(wǎng)開一面。
灌夫果見竇嬰手里拿著東西,立刻大吼:“讓開!”
地痞和乞丐對一般人還能硬氣起來,但眼前的灌夫他們可都認(rèn)識。堵路的人都是長安街面上混的,什么人能攔,什么人不能攔他們清清楚楚。灌夫一吼,立刻讓開一條路。灌夫在前,竇嬰在后直沖東新街里。
竇嬰到底上了年紀(jì),從長樂宮一直跑過來,累的氣喘吁吁。灌夫一把拉住他越過人群,朝著打斗最激烈的地方?jīng)_去。到處都是鮮血,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塊沒有收拾的碎肉。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看見兩方人在廝殺,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已經(jīng)很難再看見御林軍那火紅的盔纓了。
蘇家的門口鮮血最多,竇嬰專門扭頭看了一眼。濃烈的血腥味從屋子里傳出來,讓竇嬰都有些興奮。想當(dāng)年,竇嬰也是領(lǐng)兵平過七王之亂的人,那時候自己何等揮斥方遒,如今恐怕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就那么一眼,竇嬰便對蘇家的主人蘇任起了濃厚的興趣,他很想見見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但愿這一次的事情能過去。
打斗聲終于停了,但是sharen者卻沒有散,他們?nèi)季奂谝惶幟穹壳?,有人正在撞門。里面肯定也有人,死死的抵住,不讓大門被撞開。
竇嬰呼吸困難,想要喊話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灌夫一把奪過竇嬰手里的東西,高高舉起:“立刻住手,太皇太后旨意到,爾等跪地迎接!”
一連喊了三聲,那些人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完全不將竇嬰和灌夫放在眼里。有幾個回頭看的,也都是一臉鄙視。
“大膽!太皇太后旨意,爾等還不快快迎接?”灌夫大怒,就想沖上去,卻被明晃晃的寶劍和長戟逼了回來。
竇嬰連忙拉住灌夫,對著那群油鹽不進(jìn)的家伙施禮道:“在下魏其候竇嬰,敢問蘇任蘇先生在嗎?”
還是沒人回答他。竇嬰又道:“敢問你們領(lǐng)頭的可在?”
依然沒有人搭理他。撞門的人中一個年輕的后生,上下打量了竇嬰兩眼,揮揮手:“老頭,沒事趕緊離開,若再停留片刻,恐怕你也走不了了!”
“魏其候救我……!”院子里忽然有人大喊,想必是聽到了竇嬰的聲音:“這些家伙造反了,快快請?zhí)侍蟀l(fā)兵救援!”
竇嬰還沒來得及答話,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擎著劍聚攏過來,將他和灌夫圍在中間。剛才那個說話的年輕人搖頭嘆息:“讓你走你不走,現(xiàn)在走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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