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那家伙轉(zhuǎn)了兩圈,蘇任突然問道:“你是劉孝的手下吧?是不是他派你來刺殺你們衡山國世子劉爽的?”
“你……”
蘇任笑了:“我猜對了吧!還真是劉孝的人,帶個淮南王府的令牌,想要栽贓淮南王,虧你們想的出來?!?/p>
“哼!”那人冷哼一聲:“落在你們手里要殺便殺,不用廢話!”
“還是個忠義之人?我最敬佩的就是忠義之人,等天亮之后就放你回去,回去告訴劉孝,這種手段是我玩剩下的,世子劉爽已經(jīng)決定去長安,作為朋友這一路上我會很好照顧,不用他這個弟弟費心!”
“你要放了我?”
“你就是個小卒子,殺不殺你都一樣,既然能被我們抓住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過了河就算出了你們衡山地界,這是你們最后的機(jī)會,他不敢再動手的?!?/p>
望著那個家伙被壓下去,韓慶恍然大悟:“原來車軸斷裂應(yīng)在世子身上,難怪,難怪!”
“別再裝神弄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淮南王怎么舍得殺我?他在我這里可有幾萬金呢,我死了誰替他掙錢,就算劉賜要殺,劉安也會阻止的!好端端的馬車要不是被人動了手腳,怎么可能斷了,他們就想逼著我們走這條路,最可氣的就是你,明知道還讓他們累的和狗一樣。”
韓慶嘿嘿一笑,低頭不說話。
李當(dāng)戶看看蘇任又看看韓慶,心里非常不舒服,被人愚弄的感覺真的不好。
所有人都過了河,浮橋也就拆毀了。既然知道了結(jié)果,也就沒必要繼續(xù)逃命,劉爽能不能活著回到長安沒人在意,只要蘇任不出事,一切都好說。
營地建起來,火堆點起來,累了一天好好吃了頓飯。剛剛開始吃,衛(wèi)青也回來了,劉孝的人不怎么樣,跑的兩個也被衛(wèi)青抓了回來。蘇任沒了審問的意思,李當(dāng)戶更沒有。都知道了答案,還審問個什么勁?
聽了霍金的解釋,衛(wèi)青搖頭苦笑,沒多言一句,吩咐人將那兩個家伙全都壓下去嚴(yán)加看管,自己去弄飯吃。
劉爽是最后一個被抬過來的,那幾個刺客的技術(shù)太差,如果將人布置在南岸,有八成的把握得手,只可惜他們沒有想到。聽了人們的議論,劉爽沒了吃飯的胃口,自己的親弟弟要殺自己,而且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高興。
吃罷了飯,蘇任沒回自己的帳篷,拐了個彎進(jìn)了劉爽的帳篷。劉爽趴在榻上面目冰冷,等蘇任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劉爽竟然在哭。
坐在劉爽榻邊,輕輕拍了拍劉爽的肩膀,蘇任嘆了口起:“別在意,你們皇家的那點事你還看不透?若不是當(dāng)年你祖父死的早,你父王和淮南王動手是遲早的事情,你就是沒經(jīng)歷過而已。”
“可他是我的親弟弟,我母后也是他的母后,難道為了那個世子之位連母親的大仇都不報了?”
蘇任撓撓頭:“這么給你說吧!你們兄弟倆為母親報仇的心都有,只不過選擇的方式不同而已,你選擇的是最直接也最悲壯的方式,而劉孝采取的是迂回策略,他日等劉孝等上王位,徐來也就死到臨頭了?!?/p>
“那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蘇任搖搖頭:“這得你自己考慮,旁人替你做出的判斷都不是你心里最終的答案?!?/p>
韓慶一揭賬簾走了進(jìn)來:“世子放心,蘇先生已經(jīng)答應(yīng)會平安將你帶到長安,那些刺客不會在路上再動手了,但到了長安世子還是要多加小心,那里可不只有劉孝,還有其他人,世子一日不死,他們就一日提心吊膽,也包括淮南王劉安!”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