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沉吟道:“此事必有蹊蹺,命他們暗中調(diào)查,另外立刻派人去淮南國,有什么事情立刻回報,別人我到不擔心,那個劉宏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注意他!”
“諾,屬下這就去辦!”
打發(fā)了韓慶,蘇任也沒了釣魚的興趣,一手提著魚簍一手拿著魚竿,將小凳子夾在胳膊地下往回走。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被石頭和藤蔓絆了幾次。剛剛進了門,劉高立刻跑過來,伸手將蘇任手里的東西接了去,給了蘇任一個眼神,蘇任點點頭,進了書房。
一個半大的小子就在蘇任的書房中,樣子很規(guī)矩,但眼神卻暴露了他的精明。不等蘇任說話,那孩子連忙站起身對蘇任行禮:“先生,元山有禮了?!?/p>
蘇任點點頭:“十三娘讓你來有什么事?”
元山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帛雙手遞給蘇任:“這是十三娘派小人送來的信,要親手交到先生手里,請先生過目!”
蘇任接過來,當著孩子的面展開,看了看著忽然笑了。抬頭沖著元山點點頭:“很好,回去告訴十三娘,就說我知道了!”
元山?jīng)]有多余的廢話,再次施禮出了房門。
劉安的死在長安城引起了軒然大波,以劉氏宗親為首的人紛紛面見皇帝,希望皇帝給個說法。都是劉家人,雖然淮南王造反在先,殺自己人這種事情就有些讓人害怕。一邊向劉徹表忠心,一邊告訴劉徹這件事就算了,人都死了再殺全家就說不過去了,必定是一個祖宗。
與劉氏宗親的反應(yīng)截然不同,長安的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大漢報適時的再次推出一片片的文章,將劉安的罪狀公布于眾,讓百姓們明白破壞現(xiàn)今太平日子的罪魁禍首是誰?同時,告訴百姓劉安的死與皇帝和朝廷沒有半分關(guān)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除了這兩種表現(xiàn)之外,還有第三種態(tài)度,那就是沉默。無論是皇帝遇刺還是劉安zisha,很大一部分人保持了沉默。其中就包括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以及館陶公主劉嫖。
陳武幾乎是站在太師椅上發(fā)表自己的演講,手里的折扇張開又合上然后再次張開:“母親,這次可是個好機會,所有皇族都去了宮里,咱們應(yīng)該也去!母親可是皇親的代表,只要皇帝妥協(xié),母親便會得到所有皇親的擁戴,妹妹在宮里的位置就會安穩(wěn),公主府便再也不會被別人欺辱!母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劉嫖狠狠的瞪了陳須一眼:“坐下!站在椅上成何體統(tǒng),你是隆慮候,不再是以前的紈绔了!”
將陳須罵了一頓,伸頭看了看坐在門邊的陳嬌:“嬌兒,這件事你怎么看?”
陳嬌完全沒有料到劉嫖會咨詢他的意見,連忙站起來施禮:“孩兒年幼,一切憑母親做主!”
劉嫖嘆了口氣。陳須笑道:“二弟就是呆子,母親問他和沒問一樣,我覺得這一次絕對是好機會,現(xiàn)如今蘇任走了,劉安zisha,他留下的那些人正好可以被我們利用,不少朝臣都對皇帝派兵進攻淮南國有異議,只要母親振臂一呼,他們?nèi)紩犊康皆蹅児鞲T下!”
“呼,你就知道呼!就沒聽聽門外的議論?”劉嫖真生氣了,兩個兒子一個都幫不上自己的忙。一個攛掇一個不吭聲,自己若是死了,陳家還能不能堅持下去都是個未知數(shù)。
郭解連忙道:“長公主息怒,小人覺得……”
“我們母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陳須被劉嫖罵了一頓,一肚子氣撒向郭解:“這里是公主府,你不過一個門客,還是個劍客,別把自己裝的和謀士一樣?”
郭解的話說不下去了,抬頭看了看劉嫖。劉嫖抓起案上的筆架扔向陳須:“你安靜點,郭解你說!”
郭解這才道:“小人去驛館看過,表面上看是淮南王zisha,但其中有很大疑點,以小人用劍多年的經(jīng)驗看,淮南王似乎并非zisha,更像是被人歌喉而死,所以……”
“等等!”陳須又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蹦起來:“你是說劉安是被人殺了?”
“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劉安脖頸處的傷口靠前,而且很深,按照常理吻頸的傷口應(yīng)該更后一點,不用割的那么深便能流血而亡,就算是用竹簽扎自己一下都會很疼,更不要說吻頸了,所以傷口不會太深,由此推斷淮南往被殺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不知道是誰下的手?!?/p>
“皇帝,肯定是皇帝!”陳須立刻道:“劉安要刺殺皇帝,皇帝豈能饒他?按照我大漢慣例,就算劉安謀反也只是削爵收回封國而已,但皇帝更想劉安死,所以派人殺了劉安,母親,這樣咱們更應(yīng)該與其他皇親站在一起!或者是蘇任,他和劉安也有仇,蘇任被趕走的起因就是劉安!這一次連蘇任也一起收拾了!”
館陶公主沒說話,郭解卻搖搖頭:“應(yīng)該不是皇帝或者蘇任,只要劉安被削爵貶為庶人那就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犯不著sharen,退一步講就算要殺也不用這么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劉安的罪責剛剛冒出來就迫不及待動手不正好給人口實嗎?”
見劉嫖和陳嬌都在點頭,陳須覺得自己出了丑,瞪著郭解怒道:“不是他們,你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