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騎著一匹白馬,毛色鮮亮,馬腿修長,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一匹好馬。他的身后就是三千馬賊,休息了一夜,馬賊們精神很好。這些馬賊原本都是大漢郡兵,紀律戰(zhàn)陣之類的絕不缺乏,這些年又出生入死,可以說是一股非常厲害的力量,至少在同等情況下大漢軍兵應該不是對手。
一箭之地不近不遠,既能看清楚城頭的動靜,又不會被箭矢射中,城頭上和昨天一樣,冷冷清清的沒有人,今天甚至連旗子都沒有,孤零零的城樓矗立著,因其又小又簡陋,更加顯的城墻的低矮。昨夜剛剛下了一場雨,城墻上有幾道流水的印子,襯托出城池的不堪一擊。
“竟然沒人!”墨雨四周看了看,沒有現埋伏。
劉宏道:“聰明呀!這一招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么低矮的城墻根本防不住我們,所以他就直接放棄了,城內房舍林立,對于騎兵來說不能沖鋒,而且只要截住街道兩頭,就能前后堵死,讓騎兵成為擺設!何況……”
“何況什么?”
“何況蘇任還有天罰,這些年我自己研究過那個東西,天罰用起來需要密閉的環(huán)境,所以在城內它的威力更大!”
墨雨皺起眉頭:“那我們怎么辦?”
劉宏沒有回答墨雨的話,微微一笑,將右臂慢慢舉起。身后的馬賊出嗷嗷的叫聲,刀劍抽出來,長戟束起來,最前面的幾十匹戰(zhàn)馬全身披著鐵甲,從頭到腳,就連馬背上的騎士也是如此。每人手里拎著一柄大錘,錘頭上三寸長的突刺閃著寒光。
劉宏的手臂猛然向下,馬賊的喊聲猛然增大,馬蹄子重重的踩在松軟的地面上,甩起一人高的泥點子,朝著哈密城瘋一樣沖過去。沒有隊形,但是誰也沒有過那幾匹全副武裝的戰(zhàn)馬。直到這個時候,哈密的城墻上還是沒有一個人,任憑這些馬賊攻城,卻不做任何地方。
眼看著巨大的鐵錘高高舉起,狠狠的砸在城墻上,揚起一片塵土。鐵錘帶著馬力,每一下都會在這種沙土堆砌的城墻上留下一個大坑。時間不大,三千馬賊已經被飛揚的塵土掩蓋了。時間不大,整個哈密城都籠罩在一片塵土中,什么都看不見了。
“轟隆隆……”不堪一擊的城墻塌了,馬賊們弄了一個灰頭土臉,有些人就在塵土中大笑,張牙舞爪的吼著。墨雨一臉輕松,在他看來城墻就是一個城池最好的防護,一旦城墻被攻陷,那么這個城也就算完了。要不然漢人為什么要筑城,目的就是為了防備來自北方的精銳騎兵。秦始皇親手修建的長城就是這個道理。
劉宏的眉頭隨著城墻被攻陷,皺的更深,雖然他說不出來哪里不太對勁,但是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蘇任不是庸才,相反也算老手,嶺南的戰(zhàn)役如果說是一場突襲,那馬邑的戰(zhàn)爭就是一場慘烈的廝殺,蘇任在這兩場戰(zhàn)斗中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城墻對于城池的重要性蘇任不會不知道,但是蘇任放棄了城墻,難道他真的想要在城內和他的三千馬賊動手?要知道,西域這邊的民居和他們的城墻一樣,沒有漢人的房舍堅固耐用,只要不惜馬力,那些穿著重鎧的家伙能從城東門一路沖到西門,而不需要拐彎。
咴……
一聲馬叫,聲音洪亮而有力,一聽就知道絕對是一匹寶馬。這樣的馬天生就是王者,很難被牧人捉到,更不會隨便就變成騎兵的坐騎。但是劉宏和墨雨都聽出了這匹馬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
霍金一身黑甲,手里提著霸王戟,胯下黑色戰(zhàn)馬,威風凜凜,就站在垮塌城墻內一百步的地方。一人一騎全身漆黑,配合上陰沉的天氣,場面帶著幾分詭異。如果不是霍金那張黑臉,任誰看了都會想起當年烏江渡口血戰(zhàn)劉邦千軍萬馬的英雄項羽。
黑風感覺到了緊張的空氣,腦袋不停的晃來晃去,右前蹄使勁刨土,只兩下就挖了一個小坑。馬賊們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一個人想要擋住三千馬賊簡直就是笑話,就算是項王復生都沒有這種可能,只要他們一個沖鋒就能將眼前這個自大的家伙踩成肉泥。
馬賊們動了,目標就是霍金。最先進攻的就是那些穿著重甲的騎兵,從剛才砸城的氣勢中還沒有出來。在這群馬賊嚴重哈密就好像剝光了衣服的少女,任憑他們蹂躪。
“駕!”馬匹越跑越快,兩百步的距離很短,正好是馬匹加的最佳距離。眼看著就要沖到霍金面前,沖在第一個的馬賊只要掄起手里的錘子就能砸中霍金,但是他覺得戰(zhàn)馬在下沉,自己也跟著向前撲倒,沉重的盔甲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戰(zhàn)馬的度也讓他無法改變方向。
后面的馬賊一個勁的往前擁擠,沒人知道前面生了什么。時間太短,誰也反應不過來。當有人喊道有陷阱的時候已經晚了。馬匹沒辦法停下來,想要拐彎,四周都是房舍,撞上去雖然死不了,卻也是頭破血流的結果。
“放箭!”
屋頂上猛然站出來數百名弓箭手,已經拉滿的大弓看都不看便松了手。箭矢直直的飛向馬賊,箭頭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有幾只釘到鐵甲上出叮叮的脆響。喊叫和悶哼響了起來,也有馬匹的嘶鳴。馬賊們終于反應過來,有些想要改道,有些想要逃走,然而窄窄的街巷中擁擠的太多,想要調轉馬頭談何容易。救命的小巷子就在眼前,一股馬賊不管不顧鉆了進去,哪怕這里面有更恐怖的東西,也比被自己人踩死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