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被燒了,河還得過。岷江水自上游而來被都江堰一分為二,走到這里更加湍急,經(jīng)年累月的沖刷,河底到底有多深沒人知道。霍金抱起一塊大石頭,扔進河里?!班弁ā币宦暎B個浪花都沒有。眾人面面相覷,沒橋了,過河成了一件難事。
“龜兒子,這幫人太壞了,不敢和我們打,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霍金很生氣,卻沒有任何辦法。
蘇任道:“辦法就是辦法,不分什么下不下三濫,人家的目的就是擋住我們,不讓我們回去,現(xiàn)在我們就是過不去了,人家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是個好辦法?!?/p>
“不行!”霍金怒道:“不能讓他們得逞,我這就去找船去,就不信了,小小一條河能攔住我們!”
“你這就是應(yīng)對之策!有進步!”蘇任笑了笑:“如果沒船,砍些竹子做個竹筏也不錯。”
“對呀!我怎么忘了!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竹子!”霍金一下高興起來
船當然是找不到的,人家既然燒橋,自然將所有的船都弄走了。用了整整一個下午,霍金帶著十個人,總算扎起了一個竹筏,還是雙層的。這種雙層結(jié)構(gòu)的竹筏,好處就在于站在上面不會弄shi腳面。
蘇任一席白衣,昂首挺xiong站在岷江岸邊。奔騰的江水,呼嘯而下,帶來強勁的江風(fēng)吹起蘇任的衣袍,頭頂上的兩條飄帶迎風(fēng)飄展,那瀟灑的模樣簡直和畫一樣。蘇任沒看見自己的背影,霍金和十個護衛(wèi)都看的清楚,嘖嘖的稱奇之后,這才決定將竹筏扎成雙層。
晚上不適合在湍急的水流中過江。既然已經(jīng)等了一天,也就不在乎多等一晚上。吃完了晚飯,派出哨兵,剩下的人圍坐在火堆旁,烤著肉干,說著閑話。肉干吱吱的冒出油來,四散的香氣引來了不少饑腸轆轆的野獸。但是,哪一個也不敢靠前,一來因為有火,二來這邊危險的氣息讓它們緊張。
“大哥,你說是誰干的,以為燒了橋就能把咱們擋在這邊回不去?真是一群蠢蛋?!?/p>
“還能有誰,咱們得罪的人不多,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整個溫水除了劉文恐怕沒人不高興咱們回去?!?/p>
“這老小子還不長記性,難不成你給那個田蚡的信沒有起到作用?”
“恰恰相反,他這么干只能說明那封信起到了大作用,他不想讓我們回去添亂,這才用了這個辦法,不過,這辦法太過拙劣了點,應(yīng)該不是劉文自己弄的,肯定是他手下的某個人為了討好劉文,私自做下的,最有可能就是劉文安排在武陽的探子?!?/p>
霍金點點頭:“肯定是這群龜兒子,下次去武陽,一定把他們挖出來!”
“說實話,這些人隱藏的還真不錯,咱們待了那么長時間,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劉文為了自己的計劃做的手段不一般,看來咱們這次回來是對的,不然的話這個劉文這一次還真能過關(guān)?!?/p>
“不會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給田蚡說了什么,肯定是重要的提醒,要這樣劉文都能過關(guān),朝廷的那些人都是瞎子?!?/p>
大胡子老趙一直靜靜的聽著,聽到這里插嘴道:“要不是瞎子,咱們溫水這些年的事情他們會不知道?到處都是活不下去的人,但凡有一點辦法,誰也不愿意上山做強盜!”
其余幾個人連連點頭。
蘇任呵呵一笑:“自古以來都是官逼民反,說起來老百姓的要求最簡單,吃飽穿暖就好,只要官府能達到這個要求,大家都是良民?!?/p>
“先生說的好,我看皇帝應(yīng)該由先生做,那樣天下百姓都安然了!”
“哈哈哈……”這一次蘇任笑的很大聲:“我才不做呢!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要處理全天下的事情,又累又落不到好處,還有你們這些人在背地里罵我,每天都臉紅耳朵燒,想想都害怕,一個不好還要被后人說成昏君,劃不來!”
一群人跟著蘇任一起笑。
霍金討好的說道:“就是,咱們這樣就挺好,豐衣足食,喝著茶吃著肉,這輩子都這樣就好了?!?/p>
夜風(fēng)吹起來,將篝火吹的到處亂飛。幸虧氣候潮shi,要不然非引起火災(zāi)不可。蘇任收拾了一下衣角,往外圍挪了挪,撿起幾塊石頭將火堆圍起來,免得燃燒的樹枝被吹走,引起火災(zāi)。
營地外圍那些冒著綠光的眼睛一直盯著這邊,這些家伙招架不住香氣的誘惑,不斷的靠近?;艚鸷舻恼酒鹕?,將手里的紅纓槍一擺,一槍刺中身旁的大樹,嚇的那些野獸連忙后退幾步。
“小子好厲害的手段,不過發(fā)力還是不對,要不然這一下能來個對穿,sharen是夠了,要想震懾這些野獸恐怕還欠缺一點!”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緊張了一下。紛紛去摸自己的兵器,將蘇任圍在中間。
霍金憤怒的朝林子里吼道:“有本事出來說話,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表樖衷谇懊鎯扇说暮蟊成吓牧藘砂?,那兩人立刻朝著外圈走去,隱沒在林子的黑影里。
那人沒有再出聲。不一會,一陣打斗的聲音從左面?zhèn)鬟^來?;艚鸫蠛耙宦暎χt纓槍直奔而去。
隨著霍金的加入,打斗聲更加激烈。當一切平靜下來之后,林子里死一般的沉靜。圍在蘇任身旁的人回頭看著蘇任:“先生放心,有我們在絕不會讓歹人傷害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