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馬沙依和劉閎正在吃飯。兩個人吃飯排場倒是不小,周圍跪著一圈奴隸,管家也在一旁伺候。吃的倒是簡單,山野之地也沒什么好東西,無外乎就是各種肉和面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
劉閎抓起一根排骨,啃了兩口:“那采默回去之后,還真是連連動作,已經(jīng)派了好幾波人出去了,看樣子他是害怕了?!?/p>
“既然現(xiàn)在害怕,何苦當(dāng)初呢?我倒覺得他不是害怕,而是準(zhǔn)備去了,你這個威脅一天不除,他沒法向夜郎王交代,不過這個人真的很可惡,你準(zhǔn)備怎么對付他,是要刺殺?還是趕出武陽?”
“刺殺?我何時干過sharen的勾當(dāng)?”劉閎呵呵一笑:“既然是夜郎王的人,咱們就得小心應(yīng)對,千萬不能耽誤我們的大事!”
沙馬沙依微微一笑:“你就這么確定,到時候我會站在你這邊?憑借我武陽一城,能左右大漢的命運?其他夜郎人可能不知道你們大漢到底有多大,我可是一清二楚,我不會傻乎乎的跟著你冒險,沒有必勝的把握,絕不會輕舉妄動。”
“哦?你什么時候變聰明了?你放心,一定讓你得償所愿,和夜郎一樣的大國不可能,恢復(fù)你們滇國,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p>
“那就好!但愿你沒有騙我。”
一個侍衛(wèi)急匆匆沖進(jìn)來,繞過一圈奴隸,在管家耳旁嘀咕了幾句,管家的臉上漏出淡淡的微笑,揮手示意侍衛(wèi)出去。這才來到沙馬沙依耳畔輕聲說了幾句。沙馬沙依的臉上也露出喜色。
劉閎啃完了一根骨頭,用手絹擦擦手:“是不是蘇任有動靜了?算來他也應(yīng)該行動了,那些東西不運回漢地,放在你們這里就是一堆破爛,只有運回漢地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哈哈哈……”沙馬沙依哈哈大笑:“你也并非一無是處,除了在床榻之上厲害一些,沒想到腦子也不錯?!?/p>
一轉(zhuǎn)身,吩咐管家:“既然他行動了,立刻派人通知撒嘛,讓他做好準(zhǔn)備,記住,把蘇任的貼身護(hù)衛(wèi)給我?guī)Щ貋?,其他人任憑他處置,最好讓他們消失在群山之中。”
“是,我這就去辦?!?/p>
撒嘛穿著蓑衣,眉毛上都帶著水珠。他脾氣不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唾了一口,這才重新吃手里已經(jīng)發(fā)霉的面餅。山里的天氣就像孩子臉,說變就變。下午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熱的人恨不得脫光了衣服。太陽一落山,陰云馬上就起來了,緊跟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沒完沒了。
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撒嘛沒有搭建營帳,五百駐軍全都靜悄悄的待著雨地里。冷風(fēng)裹挾著小雨不斷的往懷里鉆,shi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
“真他娘晦氣,天天晚上下雨,再不來,老子就要凍死這里了!”撒嘛和狗一樣晃晃自己粗壯的身體,將掛在蓑衣上的雨水抖落:“派人去山口看著,到底來了沒有?”
話音剛落,哨兵領(lǐng)著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家伙過來。跑的滿身大汗,被雨水一激,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此人撒嘛認(rèn)識,是城主府的侍衛(wèi)。
“你小子終于來了,是不是有好消息?”
那人連忙跪下行禮:“管家讓我來告訴帶兵官,蘇任已經(jīng)出發(fā)了,城主的意思,只讓留下那個叫霍金的護(hù)衛(wèi),其他人任憑帶兵官處置,貨物一定要全部帶回去!”
“哈哈哈!終于等到了!”撒嘛大笑,猛然站起身,把身上的蓑衣一把撕掉:“孩兒們,都打起精神,要干活了!”
蘇任走的不緊不慢。本來這么危險的事情,霍老四和茍?zhí)烀鞫疾煌庾屘K任親自來,說是萬一有個什么閃失,回去冷峻和老君觀的人能把他們兩個生吃了。
蘇任卻哈哈一笑:“不怕,冷峻不吃人,我的前面還有你們,我就是個看貨的,其他的事情都是你們辦,就湊個熱鬧,還有小金子在我身邊,這可是溫水小霸王,看哪個不張眼的敢打我的主意?”
都知道蘇任已經(jīng)鐵了心準(zhǔn)備走一趟,多說也是無意。
霍老四拉著霍金,兩只眼睛瞪的溜圓:“龜兒子聽好了,一刻不準(zhǔn)離開任哥,要是任哥少根頭發(fā),看我不親手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霍金不耐煩的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跟著蘇任就出門去了。
商隊出發(fā)的時候,門外那些黑天半夜還在做生意的貨郎們格外驚訝。蘇任對著眾人作了一個羅圈揖:“各位兄弟,辛苦了,這段時間多虧了各位兄弟,我這貨棧連個老鼠都沒鬧過,煩請那位跑的快的去給城主說一聲,就說我有些急事,走幾天,過幾天還回來,到時候請各位兄弟吃酒?!?/p>
眾人傻愣愣的看著蘇任的車隊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等人家走了好遠(yuǎn),才有機(jī)靈的反應(yīng)過來,匆匆的去給沙馬沙依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