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和侯建對望一眼,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那一片哀嚎的弓箭手。景象不算怎么慘烈,只是剛才的事情太過蹊蹺,好端端的一條火蛇鉆進(jìn)石頭堆,那一堆石頭怎么就瘋狂的飛了起來?劉文不明白,自己說蘇任是個妖怪,那也不是這種妖怪法吧?
“候兄,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難不成那蘇任真的會什么妖法?”
“會不會妖法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想弄死我們輕而易舉!”侯建嘆了口氣,招呼人將那些受傷的弓箭手抬下去,又重新整合隊伍。
他還真不敢再攻打老君觀了。蘇任的話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自己手下這五百人都得替蘇任陪葬,還包括自己和劉文。怎么辦?這個問題再次出現(xiàn)在侯建的腦袋里。
月亮很明亮,將整個老君觀照的亮堂堂的。手里的火把在這樣的天氣下,只能照見眼前的一小塊地方。那些帶著血的碎石子灑的到處都是。沒人敢去剛才發(fā)生baozha的地方,全都驚恐的看著那個小坑,等待侯建的下一步命令。
火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有種焦糊的感覺,也有種淡淡的刺鼻味。侯建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來到小坑邊,坑不大,周圍的小草和灌木放射狀朝外分布,整齊的就像有人拿梳子梳過一樣??拥椎哪嗤吝€冒著煙氣,就是那種帶著焦糊味的煙。
劉文站在侯建身后,手里提著劍,做出一副隨時準(zhǔn)備撤退的架勢。
“是什么東西?怎么有股燒焦的味道?”
“不知道!不過想來應(yīng)該是蘇任新造的物品,以前總以為他就有點小聰明,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不管是什么東西,威力很大,其中有硫磺的味道,誰能想到這藥材也能sharen!”
“難道真如蘇任所言,老君觀下面全都埋上了?這小子就是個瘋子,真點著了,咱們跑不了,他也別想跑!”
侯建被劉文氣樂了:“人家能干這事,自然有本事走的脫,你放心,蘇任是個惜命的人,他才不舍地死呢!”
伸手在泥坑中摸了一把,還是熱的,土質(zhì)松軟,捏在手里黏糊糊的,很細(xì)小,很粉碎。扔掉手里的泥土,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侯建慢慢起身。忽然發(fā)現(xiàn),左邊還有一處相似的碎石堆,不是很大,就隱藏在一叢灌木之中。
幾步跨過去,三兩下?lián)荛_遮擋的灌木,劉文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往后退:“小心,還有!”
侯建對劉文實在是無奈了,膽小怕死,還一驚一乍。劉家的人越來越不行了,一輩比一輩差。阻止想要靠前幫忙的那些兵卒。侯建一點點的將碎石班凱。在碎石中間,一只黑色的陶罐靜靜的擺在那里。
冷汗順著侯建的脖頸往下流,滴在陶罐的泥封上,形成一個小黑點:“把火把拿遠(yuǎn)點,誰都不許靠近我這邊!”
剛才蘇任點火的動作侯建看的清清楚楚,這東西的威力他是見過的,要是點燃了,后果如何自不必說。
輕輕的抱住陶罐,一點點的往外掏。陶罐和碎石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侯建盡量讓自己冷靜,盡量讓自己的雙手不要發(fā)抖。尖銳的碎石劃破了手背,完全沒有感覺。當(dāng)整個陶罐被拿出來的時候,分量無比沉重。
輕輕的放在地上,侯建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細(xì)看這個陶罐。和別的陶罐沒有任何區(qū)別,就是隨處都能買到的那種,粗糙而易碎。
從靴筒里拔出匕首,一點點劃開泥封。泥封很厚,使了不小的勁竟然沒有扎透。侯建不得不再小心翼翼的增加點力道。
所有人都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伸長脖子看著侯建。孤零零的身影是那樣的蕭索,動作就和慢鏡頭一樣,一下又一下。
“是什么東西?是不是剛才baozha的東西?”劉文躲在一顆大樹后,大聲詢問。
侯建沒有回答,專注的將陶罐的泥封撬開。是黑色的粉末,只裝了一半,摸上去像木炭,聞一聞,也是木炭的味道。這些木炭被研磨的很細(xì),幾乎和米粉一樣細(xì)小。侯建將陶罐一掉個,將里面的粉末全都倒了出來。伸手去摸陶罐里面,空的!
“呼……!”長出一口氣,侯建笑了。
一抬胳膊,使勁將那只空陶罐扔的出去老遠(yuǎn)。一聲脆響從樹林深處傳出來。收起自己的匕首,轉(zhuǎn)過身命令:“四下仔細(xì)找,發(fā)現(xiàn)這樣的碎石堆,全都看住,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小心你們的火把,別點燃了!”
劉文從樹后轉(zhuǎn)出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抬頭問侯建:“那陶罐里裝的什么?什么東西有這樣的威力?”
“木炭,是個假的!”
“?。∧咎奎c著了也能baozha?”
“所以說是個假的!”
四散的兵卒在附近連續(xù)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碎石堆。有大有小,里面全都有一只小小的陶罐。按照侯建的方法,搬開碎石堆,小心翼翼的將陶罐拿出來,起了泥封。陶罐里面有多有少全裝著黑色的木炭。誰都不相信,這半罐子木炭就能把碎石炸的滿天飛。冬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都用木炭取暖,從來沒聽說過誰家發(fā)生過baoz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