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笑,伸出大手:“不多不少,足足五十金!怎么樣?”
“五十金,的確不少!我可沒有你的錢多,只有十金?!?/p>
“哦?桑掌柜好像信不過蘇先生呀?或者說是那次江蘇行,讓桑掌柜拮據(jù)到了這種程度?”
桑于集皺了皺眉眉頭:“你從何而知?”
“雖然五公子看不上我等,江蘇行沒帶我們,卻讓我少損失了很多,青云山下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蒼狼這一次可算是吃的飽飽的,淮南最大的十幾家商賈一舉得手,沒有一千金也有八百吧?桑掌柜沒錢,也說的過去!”這幾句話,他可沒有小聲,一旁的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不少人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桑于集翻了個白眼:“此事不用你操心!”
那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自然不用心,又不是我的錢,諸位說對不對?”有幾個跟著那人一起笑,引的桑于集怒目而視。
蘇任回到房中,喝了口水,伸了個懶腰,一屁股歪坐在椅子上。今日的表演算是結(jié)束了,他是整個別院中最閑的人,就連黃十三和蠻牛都要在侯勇忙不過來的時候,出去撐撐場面,而蘇任只用每天早上替二丫張張目,剩下的時間他完全沒有事情可干。
隨著金錢越來越多,當(dāng)初那個小金庫已經(jīng)堆不下了,倒不是有多少,而是大部分帶來的是銅錢,數(shù)量和重量很大,實際數(shù)目卻少的可憐。讓崔久明運了兩次,這家伙都有了抱怨,覺得運送銅錢太浪費運力,應(yīng)該在壽春城換成金子,可他也不想想,如今的壽春城誰還有這么多金子。
吃了幾個過于油膩的面餅夾肉,一杯茶下肚才舒服一點。韓慶抱著雙手,進的門來:“淮南王府還沒有動靜,他們是不是嗅出了什么味道?”
蘇任想了想:“的確有可能,那日給劉宏說的有些多,多云山霧罩一點效果應(yīng)該更好。”
“若淮南王不上鉤怎么辦?”
“那就只能等月底了再搏一把,實在不行算劉安命好?!?/p>
韓慶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及時雨剛剛報告,屬于淮南王府的錢已經(jīng)弄清楚了,大約有五萬金左右,除去日常的開銷之外,劉安能動用的不會小于三萬金,全都放在王府金庫中嚴(yán)密看管,除了劉安本人以外,誰都不得靠近十步之內(nèi)?!?/p>
“這么小心?若是一把火燒了,韓先生覺得如何?”
韓慶一笑:“那都是金子,燒了又能咋樣?”
“搶來呢?”
“先生又在說笑話,劉安對他的錢如此緊張,就算能弄出王府,還有壽春城,還有淮南國,就憑咱們這點人手,根本逃不了,更不要說還帶著那么多金子?!?/p>
蘇任搖頭嘆息:“真有些心不甘,三萬金那是多少錢呀!”
一連半個月,天天有人送錢。按照蘇任的吩咐,只有商賈和豪強、門閥三類人可以將錢送進來,那些平頭百姓做小買賣的一個都不允許進門。為此差點引起壽春第二次動亂,多虧劉安及時派兵封鎖了街道,才免去了麻煩。當(dāng)那些商賈、豪強、門閥的錢送的差不多的時候,別院終于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平靜中。
崔久明報上來的數(shù)據(jù)與那些收錢的賬房先生記錄的數(shù)據(jù)做了一個比較,沒有出現(xiàn)一筆錯誤。蘇任給那些賬房先生每人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客客氣氣的將人送走,開始耐心等待半月后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好不容易等到了月底,明日才是分發(fā)紅利的時候,今日晚上就有不少人激動的睡不著。大多數(shù)錢已經(jīng)被崔久明運走,剩下的只夠明日分發(fā)的紅利。這一次無論能不能等到劉宏送來的錢,蘇任都決定撤退。三天前他已經(jīng)接到朝廷的旨意,口氣很強硬,讓他盡快回長安,也不知道長安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