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服人!”
“若是服不了呢?就如匈奴一般,又當(dāng)如何?”
“那就派大軍平滅,永絕后患!”
“大軍!儒家可知如何調(diào)兵遣將,如何分配糧草?何時行軍何時扎營,何時進攻何時后退?”
蘇任一口氣了好幾個何時,董仲舒被問蒙了,好半天沒話:“這等事情自有大將軍去做,何必他人考慮?”
“既然天下只有儒家,大將軍也是儒家,岳父乃是當(dāng)世大儒都不曾明白,一個儒家的大將軍又能知道多少?”
“兵家尚可,道家何用?”不過蘇任,董仲舒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其實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莊青翟一人,以前的道儒之爭,不少儒家人被道家排擠,甚至死于非命,在儒家人眼中道家自然就成了仇敵。
蘇任笑呵呵的將董仲舒扶著坐下:“好我的岳父呢!天下之事沒有哪一家一個能清楚,大漢初期道家也做了不少好事,文景二帝時期天下太平,百姓雖不富足,至少能吃飽穿暖,可見道家也有自己的長處,岳父不可厭惡一人而擯棄學(xué)問,若岳父能在學(xué)問上讓莊青翟自己走人,子絕無二話!”
“這可是你的!”
蘇任笑著頭。他現(xiàn)在就是裁判員,游走于一群高人中間,既不能引起他們過分內(nèi)斗,也不能讓他們過于親密,只要是在學(xué)術(shù)上的競爭,蘇任還是希望看到的。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私藏,將全部本事教出去,為后世積累更多經(jīng)驗。
剛送走董仲舒,莊青翟又來了。老頭子自從來到書院,白眼自然沒少遭遇,誰讓前幾年他們仗著太皇太后的威嚴(yán)幾乎將儒家逼入絕境,殺了不少儒家人不,連其他諸子百家的學(xué)問都沒有放過。這時候才明白自己當(dāng)時都干了些什么。
莊青翟比董仲舒客氣,一臉的笑容還先對蘇任施禮。蘇任連忙讓座:“先生住的還習(xí)慣?若有不適盡管給胡濟他們,先生能來子替陛下感謝先生?!?/p>
莊青翟再次施禮:“子恒言重了,老夫待罪之身,能來書院教徒做夢都高興,一切都很好,沒有什么不滿意的?!?/p>
“這就好,只要先生多教出幾個好學(xué)生,陛下自然能明白先生的苦心?!?/p>
莊青翟重重的頭,喝了口茶,欲言又止。
蘇任笑道:“先生放心,剛才子已經(jīng)和岳父好,他們不會再為難先生,至于學(xué)問上的比試,自然得靠先生自己,必定子不好在這方面過多什么。”
莊青翟長出一口氣:“子恒不計前嫌,老夫感激不盡!還有一事,希望子恒能夠包涵?!?/p>
“先生請講?!?/p>
“哎!”莊青翟嘆了口氣:“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學(xué)生當(dāng)初出于對老夫不平,險些害……”
不等莊青翟完,蘇任連忙擺手:“此事就此揭過,只要他們能為書院做出一些貢獻,子絕不會再提及,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
莊青翟的眼淚險些出來,拉著蘇任的手不知道什么好:“子恒大度,老夫不如呀!”
兩人正在感情最濃的時候,主父偃跑了進來,沒頭沒腦的了一句:“來了,來了!先生等候已久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