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單對于蘇任的厚臉皮已經(jīng)免疫,對蘇任的諷刺也不在意,都到了這個時候,于單也想開了,身后沒有數(shù)萬人的牽絆也就沒了責(zé)任,從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一個吃喝玩樂的逍遙侯爺。雖說這侯爺?shù)娜兆游幢睾眠^,但是只要自己小心些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以自己的身份落一個富貴一生應(yīng)該不難。
“是呀,的確該學(xué)學(xué),我看就去樓觀書院,聽說蘇將軍在書院旁專門建了不少小樓,可否送在下一套?”
蘇任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送,陛下都是掏錢賣的,送給你你敢要?再說,你也不缺錢,大不了給你打個折扣,也算是盡到朋友之意了。”
“哈哈哈……”于單這些天第一次發(fā)出笑聲,既是笑自己也是笑蘇任的摳門,笑聲在馬車?yán)锘仨?,讓周圍的人不由的愣了一會,從笑聲中他們看不出坐在車?yán)锏氖莻€退了毛的老虎。
路過雁門關(guān)的時候,儀仗出現(xiàn)在于單面前,還是按照匈奴太子的架勢,從前到后足足三百多人。這也是皇帝劉徹的意思,一來現(xiàn)在于單還沒有冊封,自然還是匈奴太子,二來也能讓大漢的百姓看看,在他這位皇帝的領(lǐng)導(dǎo)下,連匈奴太子都投降了,其他那些匈奴人還能成什么氣候?
一面面旗子迎風(fēng)飛舞,最高的是一只繡著狼頭的黑旗。狼面目猙獰,刺著獠牙格外兇狠。于單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這樣的旗子了,當(dāng)年還在狼居胥山的時候看見過父汗祭天的旗子,和這一面幾乎一模一樣。那時候只覺得這旗子威風(fēng),現(xiàn)在再看又有點懷念。
“這面旗子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吧?”
蘇任嘿嘿一笑,點頭道:“那是當(dāng)然,不僅僅你們,夜郎和南越的旗子已經(jīng)用過了,羌人估計用不著,除了這幾面之外,還有烏桓、高句麗好多,就連西域那邊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等著那一天派上用場。”
“嚯!好大的口氣,你大漢想要將天下納入版圖?”
蘇任搖搖頭:“沒這想法,國家大了其實也不是好事,一個朝廷的力量終究有限,不可能方方面面都控制的住,國家太大一旦出現(xiàn)問題沒有既是解決,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適中最為妥當(dāng)。”
“那蘇將軍說說多大的大漢才算適中?這天下除了我們匈奴之外就算大漢了?!?/p>
“別總我們匈奴的,從踏進雁門關(guān)起你也是漢人!”蘇任坐在車轅上左搖右晃,已經(jīng)有人幫他牽住了駕轅馬,不用蘇任在費力趕車了:“大漢的地方是不小,但是我們大漢的人也不少,人多需要的土地就多,這幾年大漢的百姓過的很太平,沒事就剩下生孩子了,不出二十年,大漢的人口會發(fā)生baozha性增長,不趁現(xiàn)在多儲備些地方,到時候可就抓瞎了。”
“匈奴就是你們的第一個目標(biāo)?”
蘇任點頭道:“正是,匈奴的地方太大了,可人口少,憑什么你們這點人就占這么大塊地方?放心,我絕不會將匈奴人趕盡殺絕,只要你們退過大漠以北,將廣闊的草原給我們騰出來就行,就你們匈奴那點人,大漠北面的土地足夠養(yǎng)活了。”
“恐怕不僅僅只是一個匈奴吧?”
蘇任道:“這是自然,烏桓和你們一樣,也得向北退,給我們留出足夠的空間,高句麗就不用說了,從商周起那里本來就是我們的地方,西域人也的聽話點,必定出了吃飯之外還要穿衣和美麗,西面的貨物得從西域進入大漢,讓那群馬賊把持著可不太好?!?/p>
“那你就沒有想過別人?這么多地方給了大漢,我們怎么辦?”于單有些激動。
“那就管不著了,我又不是他們朝廷的將軍,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這人比較勢力,吃誰家的飯就給誰家辦事,如果當(dāng)初歸命候能給我足夠的俸祿,說不定這時候……”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蘇任嘆了口氣:“這時候也和現(xiàn)在一樣,幫你駕車!”
于單沒有再接話,從蘇任的語氣上判斷,剛才那些話很像笑話,但是聽起來卻又幾分道理。大漢的情況的確如蘇任所言,人口眾多再加上現(xiàn)在這位皇帝好戰(zhàn),今后幾十年時間這個國家很有可能是在戰(zhàn)爭中渡過。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按照蘇任所言,這么漫長的戰(zhàn)爭沒有幾十年打不完,而戰(zhàn)爭是給非常耗時耗力的東西,就大漢的情況能堅持幾十年嗎?這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