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踏進太守府大堂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擁擠了很多官員,一個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愁眉不展。[燃文書庫][]蘇任向文黨行禮后,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文黨掃視了堂下一眼:“行了,都來了,為什么請大家來,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都說說吧,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一片沉寂,誰也不說話。場面安靜的讓人懷疑是不是這些人都是木偶。
“唐都尉,你先說說戰(zhàn)況!”文黨不想等,直接開口點名。
唐蒙慢慢長直了身子,對文黨行禮:“諸位,剛剛接到急報,咱們的剿匪遇見了問題,先鋒營在回龍口遇到了沉重阻擊,派上去的五百人被人家打的很慘,可謂是損失慘重,一名軍候都因此受難,五百人回來的不到一百,個個帶傷!”
“山匪已經(jīng)進行了整合,從原本的五十二家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三家,以回龍口、飛狐嶺和樟樹溝為據(jù)點,成掎角之勢,這三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攻一處其余兩處立刻救援,咱們郡兵雖多,在這樣的地方卻擺不開,只能一點點的往上送,結(jié)果是山匪占據(jù)有利地形,對我們造成沉重打擊?!?/p>
“在你們沒來之前,我和太守商議了一下,準備三路齊發(fā),讓山匪無法救援,只有這樣才能將其連根拔起,派誰去,攻打何地諸位可以暢所欲言,這次不剿滅蜀郡山匪,決不收兵!”
唐蒙說完,便歸坐。蘇任早就知道這個消息,聽了這些話并沒有感到多么的驚訝。剿匪中遇到問題那是必然的,勝敗的關(guān)鍵就看上層的決心。若是上層不準備徹底剿滅,那即便第一仗勝了,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失敗。若上層下了狠心,就算敗個十場八場,最后的勝利肯定在官軍這邊。這么說,就是山匪和官軍相比弱點在于他們耗不起。
常事道:“唐都尉可有合適人選,說出來聽聽!”
唐蒙想了想:“目前只有一人,我的副將可做一路,我再率一路,還有一路就看在坐的誰有這個信心?!?/p>
議論聲起,場面變得不怎么平靜。能坐在這里的至少都是校尉級別,個人都有個人的考量。
蘇任就聽旁邊兩人議論,一個說:“先鋒官兵馬是蜀郡精銳,都敗了,別人誰還有那個膽量。”
另一個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那人噤聲,若是讓太守和唐蒙聽見,將這個差事交給他們,可不是什么好事。
蘇任靜靜的坐著,腰板挺的很直,不和旁邊人議論,也不說話,閉著眼睛就好像睡著了。直到旁邊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文黨看著蘇任:“子恒,聽說你的郡兵已經(jīng)將兵甲配備齊全,可否一戰(zhàn)?”
蘇任起身行禮,掃視一圈周圍的同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道:“太守和都尉但有差遣,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好!有子恒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不如……”
常事連忙道:“子恒的郡兵新創(chuàng),雖然配齊了兵甲,卻并未上過戰(zhàn)場,子恒乃是成都校尉,若有個什么閃失,成都的安危托付何人?”
對于常事的關(guān)心,蘇任非常領(lǐng)情,能在這時候替他說話,每個月一萬錢倒也沒算白花。不過蘇任此來就是要拿下這一路的兵權(quán),即便文黨不開口,最后他也會主動請纓。
蘇任對常事施禮:“多謝長史關(guān)懷,作為成都校尉,成都周邊盜匪不除,就是我這個校尉的失職,能為成都安危出力,屬下豈能落于人后?!?/p>
“可子恒并無領(lǐng)兵經(jīng)驗,萬一……”
蘇任擺擺手:“當年我在元山面對上萬盜匪都能輕松自如,這成都周邊的盜匪豈能和元山盜相比,長史放心,屬下一定不辱使命,就請都尉吩咐,無論那座盜匪巢穴,成都郡兵定當下死力!”
文黨和唐蒙對望一眼,唐蒙點點頭:“既然如此,好,樟樹溝的盜匪就交給子恒了,剿匪成敗在此一舉,但愿子恒馬到功成!”
“諾!”
文黨很欣賞的點點頭:“好,事情已畢,唐都尉和張德權(quán)、子恒暫留,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走了的人長出一口氣,留下的倒也沒有什么緊張,本來這件事就和他們?nèi)擞嘘P(guān),一個是蜀郡都尉,一個是副將,還有一個是成都校尉。剿滅成都周邊的盜匪,怎么都不能沒有他們?nèi)齻€,其他人純粹是來幫忙的,指望那些家伙出死力,門都沒有。
文黨望了一眼蘇任:“子恒可有什么難處?這一次子恒獨擋一面,樟樹溝的匪巢地形對盜匪非常有利,成都郡兵剛剛組建,若有個閃失,子恒也不要氣餒,這一次不行咱們還有下一次?!?/p>
蘇任很無奈,文黨怎么也變得不會安慰人起來,未戰(zhàn)先慮敗本是好事,可不相信自己就另當別論了。蘇任一抱拳:“太守放心,這一次我定然將盜匪擊敗,奪下樟樹溝?!?/p>
“好!”唐蒙一笑:“蘇校尉能有這般勇氣可嘉,那我就說說計劃,明日咱們?nèi)烁黝I(lǐng)一路人馬,前往三地,白天動手,以狼煙為號,只要哪一家得手,便可包抄山匪后路,便可將山匪圍困,他們自是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