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沒打算造反!”蘇任連忙抬手:“人太聰明了不好,太招搖了也不好,前途是什么?活下去才是真的,淮南王聰明嗎?可謂才高八斗,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弄出了《鴻烈》可流傳萬世,名聲更是諸侯第一,那又怎么樣?還是被皇帝忌憚,我大多數(shù)心思用在享受上,剩下哪一點用在別的地方,足夠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就好。”
衛(wèi)慶嘆了口氣:“昨夜奚慈找我談了,希望我做先生的副使,我沒有答應(yīng),先生覺得如何?”
“好呀!有你在我身邊我放心多了,這一次可真是龍?zhí)痘⒀?,說實話,我心里沒底?!?/p>
衛(wèi)慶皺起眉頭:“那這衡山國怎么辦?”
“能有什么擔(dān)心的?衡山國有劉賜坐鎮(zhèn)不會出問題?!?/p>
“我擔(dān)心的是世子,大王病愈之后,對劉爽的打擊很大,好不容易取得的一點優(yōu)勢全沒了,劉孝的反擊恐怕很猛烈,我擔(dān)心劉爽撐不了多久?!?/p>
“劉爽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有他不多沒他不少,只要死不了就行?!?/p>
“哎!”衛(wèi)慶嘆了口氣:“恐怕用不了多久,大王就要向朝廷上書廢黜世子,立劉孝為世子了?!?/p>
“那就不管我們的事了?!碧K任將最后一口飯吞下去,抹了把嘴:“對了,淮南國可有什么好吃的?”
衛(wèi)慶立刻被蘇任拉回到現(xiàn)實中,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聽說先生當(dāng)年還在蜀郡的時候便與淮南王有過節(jié),可否對我說說?”
“哈哈哈……”蘇任大笑:“也不算什么過節(jié),只是把劉宏抓了一次給淮南王送了回來,將淮南王安插在蜀郡和夜郎的人清除而已,記得當(dāng)時劉宏被我堵在武陽城主沙馬沙依房里的時候,那家伙跑的時候連衣服都沒穿,被蜀郡司馬茍?zhí)烀髑茏?,狼狽樣現(xiàn)在想想都想笑?!?/p>
“看來先生和淮南國的仇結(jié)的很深呀!”
“差不多,不過這次只要咱們不明目張膽的使壞,淮南王不敢對我如何,好歹我還是朝廷的官吏、衡山國的使者,以他淮南王的名頭得顧忌一下?!?/p>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吃罷了飯,老賈讓伙計送上茶水,兩人坐在廊下,聽著夜里的蟲鳴,享受著難得的愜意。大漢百姓沒有夜生活,整個六安只有翠香樓通宵營業(yè),食客們覺得過了宵禁時間,干脆就在翠香樓里住一夜。巡邏的兵卒對此也見怪不怪了,何況翠香樓還有世子的分子,多少得留些顏面。
前院很熱鬧,想必今天又有不少人回不了家了。蘇任抬頭望著漫天繁星,努力尋找自己認識的那幾顆。這時候的天黑的很純凈,星星也如洗過一樣晶瑩剔透。一只鳥忽然從月亮的陰影里飛出來,一頭扎下來,直奔翠香樓。時間不大,老賈來到后院。
“先生,長安的消息!”
蘇任接過展開看了看,便揉成一團示意老賈處理掉。轉(zhuǎn)身對衛(wèi)慶道:“該有的程序已經(jīng)走完,五天之后旨意就會下來,你我就得啟程去淮南,順便讓你看看新建的江蘇城,那里可比六安有意思的多?!?/p>
衛(wèi)慶點點頭,起身告辭:“我這就回去告訴奚慈,同意做副使,順便還得安慰一下劉爽,免得他做什么傻事?!?/p>
蘇任忽然想起了什么,對衛(wèi)慶道:“找奚慈的時候,讓他找個姓候的都尉,我要讓他做咱們的護衛(wèi)官?!?/p>
“此人是……”
蘇任笑道:“別想多了,就是一個普通的都尉,上回去會稽的時候路過衡山國,離開六安的時候被那個候都尉攔在的城門內(nèi),印象頗深,這次來沒看見他,估計是被張廣昌貶了,出門在外,有熟人好辦事?!?/p>
“先生該不會看上那個候都尉了吧?”
“有那么一點意思,若此人堪用,要是愿意就留下?!?/p>
衛(wèi)慶無奈的笑笑:“先生無論走到哪里都不忘給自己身邊找人,一個守城門的都尉都看的上眼!也罷,想必奚慈不知道,我直接去找張廣昌?!?/p>
“此人張廣昌見過,他應(yīng)該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候都尉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