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清晰的從劉爽眼睛里發(fā)現(xiàn)了端倪。劉爽在說誅殺二字的時候,那雙眼睛不由的往劉賜身上瞥了一眼。蘇任搖頭苦笑:“世子過激了,此事我正在查證,想必與大王無關(guān),等在下查實,定讓那些商賈付出代價?!?/p>
劉爽連連點頭:“越人內(nèi)附對我大漢乃是好事,不但平定南疆邊患,還增加國力,若能遷住在衡山國,也是給我衡山國增加數(shù)萬人口,高祖除爆秦以來,連年戰(zhàn)爭,大漢人口損失慘重,能得到補充對日后與匈奴決戰(zhàn)十分有利,此等好事,斷然不能讓那些心存邪念的小人得逞?!?/p>
蘇任被劉爽這幾句話說的有些蒙。作為現(xiàn)代人,他自然知道在人口只有幾千萬的漢朝,人口是多么重要。可劉爽是古人,能有這樣的見識超出了蘇任的想想。從他以前和劉爽的接觸來看,劉爽可沒有這么遠(yuǎn)大的眼光,那就說明劉爽身后有個不錯的謀士。
蘇任恭恭敬敬給劉爽深施一禮:“世子所言鞭辟入里,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若天下人人如世子這般聰慧,何愁大漢不能去除邊患,趕走匈奴,還一個太平盛世?”
劉爽有些小得意,瞥了一眼站在劉賜身旁的衛(wèi)慶。這一個小動作又被蘇任捕獲,蘇任開始對那個衛(wèi)慶提起了興趣。
劉賜被蘇任和劉爽兩人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笑了笑:“吾兒淺薄見識,讓蘇中郎見笑了,天下誰不知蘇中郎乃是第一聰慧之人,只是建設(shè)兵營乃是本王的意見,我衡山國兵營年久失修,大將軍多次提及,這才選定江淮之地,本王也很為難,還請?zhí)K中郎多多體諒?!?/p>
蘇任佯裝驚訝:“聽大王的意思,此事還真是出自大王之手?”
劉爽立刻道:“父王,您怎么能這么做?一國之事事小,天下之事事大,孩兒說句不好聽的話,父王糊涂!”
“混賬,哪有你這樣說父王的?”劉賜狠狠的瞪了劉爽一眼。
劉爽卻沒有乖乖閉嘴:“父王做錯了,自當(dāng)改正,現(xiàn)下事情還可挽回,孩兒懇請父王收回成命,替天下和陛下分憂!”劉爽說完,匍伏于地。
劉賜本想罵人,但有蘇任這個外人在,張張嘴沒有罵出口:“哎!王命已發(fā),不可更改,還望蘇中郎多多體諒?!?/p>
蘇任長嘆一聲:“哎!看來大王心意已決,世子如此說,大王依然沒有改變主意,我給大王提個醒,江淮尚有數(shù)萬越人,數(shù)月來他們開墾荒地,有些已經(jīng)種了莊稼,大王若要強征,自當(dāng)安排的周祥些,免得出現(xiàn)民亂?!?/p>
劉賜的臉立刻黑下來:“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在下只是提醒,天色不早了,告辭!”蘇任起身,沖著劉賜拱拱手,出門而去。
蘇任走了,劉爽也沒了繼續(xù)待下去的意思。滿臉堆笑,大搖大擺的出門。劉賜終于明白,自己這個世子純粹是來找事的。見劉爽的樣子,恨不得一劍殺了才好。
韓嫣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來,望了望黑洞洞的門口:“這個蘇任,看來是無計可施了,只要大王決意奪回江淮之地,他蘇任也沒有辦法?!?/p>
“哼!你沒聽見他要鼓動越人鬧事嗎?”
韓嫣笑了笑:“幾萬越人能干什么?大王手中有兵卒,誰敢鬧事,殺!”
衛(wèi)慶連忙道:“萬萬不可,越人奸詐好斗,若真的打起來,江淮之地離六安不遠(yuǎn),萬一越人打到六安,大王如何向朝廷解釋?再說,有蘇任從中作梗,必會支援越人,到那時我衡山國陷入戰(zhàn)爭,皇帝正好有了借口?!?/p>
“怕什么?我就不信他蘇任敢真的鼓動越人叛亂,看我不去陛下那里告他一狀!”
這句話劉賜都覺得可笑,搖搖頭:“罷了罷了,蘇任做事未達(dá)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若真的將越人逼反,就算朝廷不怪罪,衡山國還能剩下什么?明日便下令,江淮之地留給越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眲①n說完,頹廢的往后宅走。韓嫣一連喊了好幾聲,劉賜理都沒理。
衛(wèi)慶送走劉賜,瞥了一眼韓嫣,冷笑幾聲,也離開了大堂,只剩下韓嫣孤零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