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大事了!
屯頭王憂心忡忡的對單于道:“蘇任的貼身護(hù)衛(wèi)黃十三被人打了,渾身是血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回來!老巫說兇多吉少,所以臣擔(dān)心,若這黃十三有個三長兩短,會不會壞了單于大計(jì)?”
單于瞇起眼睛:“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屯頭王停了停:“據(jù)跟著黃十三一起縱馬的人回來說,那些人自稱是左谷蠡王的手下?!?/p>
“哦?這又是為何?”
屯頭王搖搖頭:“還不太清楚,黃十三的馬快,跟著他的人追過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起來了,那黃十三倒也有些本事,一個人面對八人,還殺了六個,重傷兩個?!?/p>
“死人了?”
“是左谷蠡王的親衛(wèi)中還有一位當(dāng)戶。”
單于深吸一口氣,眉頭皺的更深了,完全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方是替自己籌集糧食的客人,另一方是和自己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耐?,而且還死了人,那該怎么辦?處理誰對自己都沒有好處,可不處理一方,兩家都不會罷休。別看蘇任孤立無援,手里卻攥著十萬匈奴人的死活,單于得罪不起。
沉吟了好久,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單于的心有些亂,事情太突然,誰都沒有準(zhǔn)備。按照匈奴的傳統(tǒng),憑借一己之力對抗八名匈奴精銳,這本身就是英勇的表現(xiàn),這樣的人應(yīng)該被稱為英雄。但他不該和伊稚邪為敵,若伊稚邪不替他的手下報仇,這個左谷蠡王也就算坐到頭了。
單于問屯頭王:“此事已經(jīng)發(fā)生,該如何處理?”
屯頭王傻愣愣的搖著腦袋:“單于,此事咱們?nèi)绾翁幚矶疾煌桩?dāng),以臣的意思讓他們自己處理為妥,不管是左谷蠡王殺了蘇任還是蘇任殺了左谷蠡王,單于都不可插手,若不然這兩人都會對大王恨之入骨。”
“讓他們自己處理?這樣行嗎?”
屯頭王微微一笑:“事情是昨天下午發(fā)生的,昨夜一夜今日又是一天,蘇任和左谷蠡王全都沒來,也就說明此事他們會自己處理,這樣最好,咱們兩家互不相幫,免得到時候牽扯咱們。”
單于又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也只有這辦法了,不過讓人準(zhǔn)備好兵馬,無論那方出了問題,立刻派兵過去,這時候場面決不能亂,災(zāi)民之事還需蘇任出力?!?/p>
“喏,臣明白!”
正如屯頭王所言,伊稚邪和蘇任也都明白,就算將官司打到單于那里,結(jié)果也是和稀泥。目前這種情況下,單于對于他們誰都不會招惹,實(shí)在逼急了弄不好伊稚邪還會倒霉。所以伊稚邪更不會去找單于。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黃十三明面上跟著一群人縱馬打獵,實(shí)際上借著這個機(jī)會和一直跟著蘇任的天罡地煞聯(lián)系。以蘇任的秉性,沒有一點(diǎn)保證的事情絕不會干,天罡地煞就是他最后的保障。及時雨阿巽帶著人一只跟在蘇任身邊,如果真的有事隨時可以將蘇任救走。
這一天,黃十三和往常一樣縱馬之后,找了一個借口去找阿巽,因?yàn)樘K任有消息讓送回馬邑??烧l知道兩人正見面的時候,呼啦啦來了一群騎兵。伊稚邪手下的人黃十三還是認(rèn)識幾個的,一看為首的那個騎兵,黃十三就知道這是伊稚邪的手下。
話說回來,此時只要兩方都忍讓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沒想到伊稚邪的那些手下很囂張,嘴里不干不凈,說了不少難聽的話。黃十三沒忍住,與阿巽聯(lián)手將那幾個騎兵全都宰了。殺了也就殺了,收拾干凈也就是了,可惜這里必定是匈奴人的地方,匆匆收拾完之后,兩人急著離開,沒想到的是其中有兩個只是重傷未死。
黃十三回了蘇任這邊,那兩個重傷的也回了伊稚邪那邊,第二天一早伊稚邪的親衛(wèi)被蘇任手下襲擊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草原。有人對黃十三的勇氣伸出大拇指,有人對伊稚邪手下的無能報以鄙夷。根據(jù)蠻牛得回來的消息,敬佩黃十三的反而占了多數(shù)。
唯一讓蘇任放心的是,那兩個重傷的伊稚邪手下不清楚阿巽,把阿巽當(dāng)成了蘇任的護(hù)衛(wèi)。所以此事僅限于雙方護(hù)衛(wèi)的打斗。
想了一個晚上,蘇任決定讓黃十三裝病。殺了人家的人決不能全身而退,但裝病至少可以延緩伊稚邪報仇的時間。于是,蘇任給了匈奴巫醫(yī)兩塊馬蹄金,黃十三便是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幾乎和快死的那兩個一樣了。
“蘇先生,你的手下殺了本王的部下,此事你是不是得給本王一個說法?”伊稚邪黑著臉,他的手下挑釁在先,作為上官還是得維護(hù)手下的臉面。
蘇任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大王若要興師問罪,那可來錯地方了!你的部下死了不假,我的親衛(wèi)也危在旦夕,若論起因,我還想問問大王,您就是那么教部下的?張嘴漢狗,閉嘴漢狗,我可是單于請來的客人,我如果是狗,你將單于置于何地?”
籍少公連忙道:“二位稍安勿躁,蘇先生,怎么說大王也死了六名部下,剩余的兩人還不知死活,而您只有一位護(hù)衛(wèi)受了輕傷,說起來還是黃將軍出手太重,才搞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