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大門已經(jīng)被圍,就連蘇任這個正牌主人都不能進去。霍金在巷子口和幾個兵卒嚷嚷了半天,依然無功而返。
冷峻咬著牙,劍柄握在手中:“這也欺人太甚了!”
蘇任搖了搖頭:“誰讓人家有權(quán)有勢呢?”
“咱們怎么辦?”霍金左右看看:“從旁邊溜進去?”
蘇任又搖搖頭:“沒機會,明擺著是不讓我們回家,凡是能進去的方法人家都算到了,只等著我們跳進去,然后一陣亂箭,你可以想象一下,是個什么場面?”
東新街不是個繁華的街道,因其處在長樂宮后面,平時根本沒什么人來。商賈們都是膽小的,這么大隊兵馬將蘇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嚇的其他人都在家瑟瑟發(fā)抖,生怕將自己牽扯進去。長長的街道上,只有蘇任和他的十幾個兄弟,對面站著一整排手擎兵器的軍卒,就這么相持著。
“咱們總不能啥都不做吧?”霍金一下也沒有主意。
“等等吧!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說!”蘇任牽著馬,轉(zhuǎn)身離開了東新街。其他幾個人看了看,也是沒辦法,只得跟著蘇任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貋淼娘L(fēng)風(fēng)火火,走的孤孤單單。
東新街口對面一座民房中。姚叔愛和郭解坐在人家的大堂上,主人家反倒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侍立在側(cè)。當(dāng)凡姚叔愛和郭解有什么需求時,主人立刻變成仆人,一臉逢迎的笑呵呵將所需送過去。桌上擺著酒菜,菜是長安城最有名酒肆的出產(chǎn),酒也是最好的酒。
一名穿著軍服的什長推門進來,對著姚叔愛和郭解抱拳:“稟二位先生,蘇任一行已經(jīng)離開!”
郭解連忙放下酒杯:“離開?去了哪里?”
“屬下已經(jīng)派人跟著,他們一落腳就會有回報!”
姚叔愛點點頭:“很好,下去吧!辦好此事,館陶長公主定有重賞!”
“謝二位先生!”什長再次施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什長出了門,姚叔愛回頭望了一眼主人。主人連忙點頭哈腰,將手里捧著的酒壺放在幾案上:“小人還有些事情,不能服侍二位先生,二位先生若有什么吩咐,招呼一聲自然有人,還請二位先生見諒,小人招呼不周,恕罪恕罪!”
郭解不耐煩的揮揮手,主人連忙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姚叔愛和郭解兩個人。郭解見姚叔愛依然慢條斯理的喝酒吃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很是羨慕。他是個武人,很多事情喜歡掛在嘴上,肚子里什么事都裝不住,所以得不到館陶公主的信任。對面的姚叔愛那可是館陶公主的紅人,而且是智囊,從他嘴里得到的消息一定是最準確的。
張了幾次口,郭解始終不知道該不該問。萬一自己問錯了話,后果可是很嚴重的。姚叔愛沖著郭解笑笑:“郭兄想要知道什么,盡管問!不能說的我也不會給你說,能說的一定說?!?/p>
郭解的眼前一亮,連忙賠上笑臉:“那就感謝姚先生了!”
姚叔愛笑了笑,依然慢條斯理的吃菜喝酒,身子一斜,舒舒服服的躺倒在榻上。
“咱們在這里已經(jīng)三天了,蘇任也已經(jīng)回來了,長公主讓我們將那個董倩帶回去,為何遲遲不動手?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我不信蘇家院子里的那些人敢反抗!咱們到底是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你不用管,我只能告訴你,那個董倩是董仲舒的女兒,董仲舒是個儒生,他的女兒豈能成為陛下的女人?再說一個,若董倩真的進宮,陛下對其寵愛有加,你讓咱們家大小姐置于何地?所以,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這個董倩都不能進宮?!?/p>
郭解撓撓頭:“怎么又不能進宮了?那太皇太后的旨意怎么辦?”
“所以咱們就要等!”姚叔愛笑笑:“只有這東新街出事,咱們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不管死不死人,一鬧起來,咱們對誰都有了交代,既能回稟太皇太后,蘇任抗旨,又能絕了董倩進宮的路,一舉兩得!只可惜,這個蘇任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接下來就不好辦了!”
“那怎么辦?”
“既然蘇任不動手,咱們就只能逼著他動手,哪怕他只有動手的念頭也好,明日郭兄可帶人去闖一闖蘇家,膽敢阻攔,殺!”
“這又是為何?萬一蘇家沒有阻攔呢?”
“呵呵呵!”姚叔愛笑了兩聲:“這就是我不讓蘇任回去的原因,只要蘇任不露面,蘇家其他人就沒有主心骨,既然蘇家的人都將董倩當(dāng)做他們的主母,到時候肯定出手,蘇家一亂,蘇任只要踏進蘇府大門,立刻緝拿,一個抗旨的罪名絕對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