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突然提出自己要回溫水一趟,而且連夜就走。搞的武陽眾人一個個措手不及。
霍老四問道:“任哥怎么突然起了這個心思,咱們的生意做的好好的,忽然要回去?難道出什么大事了?”
“是有些大事,這一次朝廷的大行令要來,不會只是為了和夜郎王談?wù)撌虑槟敲春唵?,如果我猜的沒錯,對于劉文的處置也會下來,這次回去就是要看著會不會出現(xiàn)變故。”
霍老四點點頭:“還真有這種可能,差點把這大事給忘了,只有劉家被咱們搬倒了,咱們才能徹底放開手腳干?!?/p>
蘇任道:“我走的這段時間,這里就交給茍隊率和四哥了,一切都按照咱們以前的規(guī)矩來,無論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另外,那些作坊的工匠得照顧好,特別是石滿柱那里,一刻都不能大意,這件事我交給茍隊率,我走以后,這里的事情就交給兩位了。”
“先生放心,我一定和四哥合作好,不讓這里出任何問題?!?/p>
“任哥一路小心,這里我們會照顧好!”霍老四一轉(zhuǎn)身,抓住霍金:“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一路上照顧好任哥,掉一根頭發(fā),你就別回來了!”
“??!”霍金瞪大眼睛:“阿大,他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
一句話讓屋子里的氣氛緩和不少,大家都跟著笑。簡單收拾了一下,蘇任和霍金帶著十個護衛(wèi),騎著馬離開公司。
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武陽靜悄悄的,街面上連鬼都沒有一個。家家戶戶關(guān)門閉戶,黑燈瞎火。只有他們這十幾個人從街道上疾馳而過。為了這次出行,茍?zhí)烀鲗⒄麄€公司的馬都調(diào)了過來,勉勉強強湊足了七匹。除了蘇任的白馬,霍金騎了一匹黑馬。其他十個人都是一馬雙人。
火把在風(fēng)中搖曳,從武陽一口氣跑出來七八里。蘇任這才止住隊伍:“行了,休息一下,前面的山路難走,晚上走危險,等天亮了再說?!?/p>
雖然都是打家劫舍的漢子,騎馬還都不怎么懂。從馬上下來,一個個岔開雙腿,走路都不會了。不用蘇任吩咐,霍金已經(jīng)開始指揮眾人撿柴火生火。
山里的空氣比較涼,跑了一夜,出了一身漢,被風(fēng)一吹,渾身上下冷颼颼的。蘇任把衣服緊了緊,往火堆跟前挪了挪。
霍金將熱水遞給蘇任:“大哥,喝點,離天亮還有一陣,我去拿塊毯子,你就在這火堆邊上睡會。”
蘇任搖搖頭:“算了,把干糧拿出來,讓兄弟們都吃點,天一亮咱們就出發(fā),盡量趕明天晚上回去?!?/p>
“沒必要這么著急吧?我都打聽了,那個什么大行令還得十幾天才能到,這會兒怕連成都都沒進?!?/p>
“大行令來不來都是小事,我擔(dān)心的是劉文那邊,朝廷有什么旨意下來,劉文狗急跳墻,咱們老君觀必然首當(dāng)其沖,你二哥一個人頂不住?!?/p>
“他敢,姓劉的要是敢動老君觀,我回去就殺了他全家!”
“別賣嘴了,去拿干糧去?!?/p>
蘇任是個會享受的,一般的干糧頂多就是一塊面餅。他的干糧五花八門,肉干、果脯、各種堅果足足裝了一大口袋。這些都是蘇任去年在老君觀弄出來的?,F(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商品,夜郎人非常喜歡,甚至比絲綢都買的好。一些夜郎貴族,招待貴客才會拿出這些價比黃金的吃食。
霍金抓了一大把全塞進嘴里,鼓著腮幫子咀嚼。吃的很快,三兩下就全咽下去,又抓起一把。
東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魚肚白,用不了多久天就會徹底亮起來。吃飽喝足,又烤著火,這個時候是最難熬的時間。蘇任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一旁的霍金已經(jīng)是鼾聲如雷,嘴角掛著口水,睡的正香。
蘇任起身,將自己披著的外衣輕輕的蓋在霍金身上。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霍金——小金子。當(dāng)初自己背著他回老君觀的時候,小家伙就是這么睡的,口水弄了自己一身。
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清晨的空氣格外新鮮。這里是武陽的地盤,自從他們干掉了武陽守備軍之后,蘇任的護衛(wèi)們上街全都橫著走。百姓們不敢惹,附近的山匪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從樹林里出來,面對太陽一邊練習(xí)自己的太極拳,一邊欣賞優(yōu)美的日出。
“駕!”一陣馬蹄聲忽然從南面?zhèn)鱽?,聲音越來越大,快速的朝蘇任這邊移動。
一名騎士,起著一匹高頭大馬,不斷的揮舞手里的皮鞭,打在紅馬的屁股上。紅馬吃了疼,一邊跑一邊尥蹶子。
蘇任覺得好笑,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那人從自己身前過去。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蘇任不認(rèn)識這人,從來沒見過。一身漢人打扮,樣貌也和漢人相似。年紀(jì)大約二十多歲,騎術(shù)不好,跑起來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