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微微一笑:“董先生言重了,本候才疏學淺,比不上兄長,又對朝廷沒有功勞,一個隆慮候也是陛下開恩,別的實在不敢想?!?/p>
“哪里話,您如今已經是堂邑候,不是隆慮候?!?/p>
劉嫖從屏風后面轉出來:“阿母也看你比你那個兄長強得多,他連個隆慮候都守不住,當初若不是與你換了爵位,這會堂邑候恐怕就不在了!還是你有眼光,你兄長和妹妹母親是沒辦法了,只求你太太平平,日后母親可就全靠你了。”
陳嬌連忙跪下:“母親對我陳家嘔心瀝血孩兒豈能不知?只恨孩兒無能,不能幫母親分憂,實在不配為人子?!?/p>
“你是個好孩子,阿母一直都知道,以前是阿母冷落了你,從今日開始,阿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你周全!”
母子二人越說越動情,劉嫖甚至流下眼淚,將陳嬌攬在懷中不斷撫摸。留陳嬌吃了午飯,這才依依不舍的送陳嬌出門。站在門口,看著陳嬌進了馬車,劉嫖長出一口氣。
董偃連忙上前扶住劉嫖,微微一笑:“長公主不用擔心,堂邑候心善定然會幫長公主從中斡旋?!?/p>
劉嫖冷笑一聲:“心善?呵呵,看上去是吧!”
一直進了后堂,將身邊所有人打發(fā)出去。董偃一邊替劉嫖按摩一邊道:“長公主這幾天真是累壞了,連皮膚都有些干燥,小人替您抹些油脂吧?”
劉嫖沒有回答董偃的話,問道:“交代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有多少人肯替吾說話?”
董偃愁眉苦臉:“沒多少人了!當初那些依附在長公主門下的人如今都與咱們疏遠,更有那些長公主提拔的人都盡量撇清與我們的關系,就算說話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一群勢利小人,等吾翻身起來看看怎么收拾他們!”劉嫖很享受董偃的按摩,往后一躺倒在董偃懷中:“人手可準備妥當?”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機會。”
“呼……”劉嫖呼出一口濁氣:“很好,讓他們隱藏好,決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吾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那兩個淮南來的巫師怎么就落到了皇帝手中,那一群笨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p>
董偃道:“小人已經查了,皇帝身邊多了一個神秘組織,叫什么烏黑冰臺,據(jù)說是當年陳平替高祖建的,在呂后時期消聲滅跡,蘇任來了之后陛下好像重建了,而且領頭的就是蘇任向陛下推薦的?!?/p>
“難怪呢!陳平可是三朝元老,當年隨高祖起兵的人中,只有這個陳平活的最好,蕭何、張良、韓信都難逃一死,陳平卻活到父皇朝還得父皇信任,他弄出來的人手絕對錯不了?!眲㈡魏鋈幌氲搅耸裁矗A艘幌掠謫柕溃骸斑@一次沒有被那個黑冰臺發(fā)現(xiàn)吧?”
董偃笑道:“長公主放心,這一次誰都不知道。”
“甚好!你辦事吾一向很放心!”
董偃的手已經不老實了,見劉嫖沒有怪罪的意思,便大膽的開始動作,很快兩個人抱到一起如膠似漆起來。
陳嬌出了館陶公主府,坐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今日自己的母親的表現(xiàn)非常反常,對于母親的話他是一句都不信,和蘇任斗了這么久,忽然間要議和?就算母親是真的,蘇任都不會相信。但他陳嬌還是準備去和蘇任說一說,至于結果他不在意。
堂邑候是他陳家的,和公主府沒有半點關系。無論蘇任和自己的母親斗的如何凄慘,陳嬌都不打算參與的太深。陳嬌不是傻瓜,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跑去太學工地給蘇任送錢。他看的出來館陶公主府已經到了衰落的邊沿,就差一個機會,一旦自己的母親再伸手,公主府就完了。
揭開車簾,對馭手道:“出城,去樓觀臺。”
馭手愣了一下:“侯爺,這個時候去到了已經是晚上,不合適吧?”
“不要廢話,讓你去就去!”
“諾!”馭手答應一聲,連忙一拉左手的韁繩,馬車在十字路口拐了彎奔著西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