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世宗打斷陳何的話,問周建德:“這也不能證明什么,說不定是繼母在教訓(xùn)汝陰侯?!?/p>
“呸!”周建德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你小子真會睜眼說瞎話,那樣子是繼母教訓(xùn)孩子嗎?有人親眼看見夏侯頗和他那個繼母一前一后從房子里衣衫不整的跑出來,聽說兩人待了一夜,你和你的繼母單獨在房子里談過事情?”
“哈哈哈……”陳何和灌強大笑。酈世宗弄了一個大紅臉,惡狠狠的瞪著周建德:“不許胡說!”
周建德接著道:“太常和太仆都去了,我看這事小不了,夏侯頗也真是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玩這個!玩就玩吧,竟然搞的這么不小心,我看他得倒霉,至少和平陽公主的婚事算是完了?!?/p>
“不是說陛下已經(jīng)下旨了嗎?”灌強問道:“難不成圣旨都不算數(shù)?”
酈世宗道:“陛下下旨給的是太常和太仆,并沒有給汝陰侯,只要太常太仆說不合適,那就不算陛下說話不算數(shù),要不然太常、太仆怎么會去汝陰侯府?!?/p>
陳何點點頭:“肯定就是這樣,若汝陰侯真有事,一句話就行,沒事也是一句話,不過看著架勢不像沒事,難怪我父親一大早就說去軍營,原來有這層意思?!?/p>
“軍營和汝陰侯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家又沒有將官!”灌強撓撓頭。
周建德鄙視了灌強一眼:“你傻呀,汝陰侯家沒有將官不假,可他家有八百私兵,還就在皇宮邊上,韓先生教的那些你都忘了?只要指揮得當(dāng),殺進皇宮都不成問題?!?/p>
“這可是造反!”灌強這句話聲音很大,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酈世宗和陳何連忙將他摁坐下,瞪大眼睛看著周圍一群人:“看什么看,吃飯!”
涉及造反的事情就不太適合在酒肆中說了,幾個人立刻匯賬走人。崔成儒一直在聽著,每一個字都沒有拉下。從那幾個小子的話里已經(jīng)聽出了門道。汝陰侯夏侯頗對繼母無禮,卻被繼母追殺,并追到了大街上,還被不少人看見。這樣勁爆的東西不會沉積太久,恐怕用不了晚上就會弄得滿城皆知。
沖著掌柜一招手,掌柜連忙過來。崔成儒道:“讓所有伙計注意汝陰侯的事情,有什么新情況立刻告訴我?!?/p>
掌柜的點點頭,行了禮之后轉(zhuǎn)身走了。
人都有好奇心,而且人越多好奇心自然就越重。崔成儒猜的一點都沒錯,到了晚上整個長安都在議論汝陰侯夏侯頗的糗事。有的說他早對繼母有想法,酒醉只是個借口;有的說是那個繼母勾引汝陰侯,事后汝陰侯沒能滿足繼母,這才大怒提刀追殺;也有人說汝陰侯和繼母已經(jīng)睡了一夜,什么好事都干了;還有人說兩人剛剛脫了衣服就談崩了。總之各種版本快速流傳,甚至一些小的茶館酒肆的那些說書人已經(jīng)開始演繹了。
掌柜的進了崔成儒的房間:“老掌柜,前街一家酒肆的兩個客人說,汝陰侯已經(jīng)被幽禁,不得隨意出入府門,他們親眼看見有兵卒在汝陰侯府把守?!?/p>
“如此快?可知是什么人?”
“不是禁軍,好像是執(zhí)金吾的人。”掌柜想了想,接著道:“回春酒莊的一個食客說,陛下派了幾名內(nèi)侍去了汝陰侯府,說是要對那個被辱的繼母檢查,以還汝陰侯清白?!?/p>
“這到是個辦法!”崔成儒笑了笑:“太常太仆還在否?”
“還在,沒人看見他們出來,估計是在等檢查結(jié)果,以便給陛下回答。”
“嗯!”崔成儒點點頭:“這么大的事情的確得慎重,估計今日是沒什么情況了,明天繼續(xù),有消息立刻告訴老夫?!?/p>
崔成儒人老成精,他已經(jīng)猜到夏侯頗這是中了別人的計策,設(shè)計之人恐怕他也知道。如此精巧的一個局,只要所用之人可靠,就算夏侯頗有十張嘴也說不明白。當(dāng)然,崔成儒也知道這么做的原因,夏侯頗和誰有仇?又要搶誰的女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這家伙竟然兩個都犯了。
那一夜崔成儒又沒睡好,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巨大的敲門聲,崔成儒知道肯定有急事。立刻讓人將房門打開。鐘鼓樓翠香樓的掌柜一頭鉆進來:“老掌柜,出大事了!汝陰侯他,他……”后半句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