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笑的很真誠,緊走兩步來到劉徹身前盈盈下拜,要多恭順有多恭順:“拜見陛下!”
劉徹還是沒有理會,繞過陳阿嬌直接進了大堂。清水、水果、點心全都擺在案上,一切準備的格外停當,服侍的下人恭順的跪在殿角,只要一個眼神他們就會將你心里所想的東西送到你的面前。
劉徹的臉色不好,陳阿嬌心中有些別扭,但她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緩了口氣將不快壓了下去,換上笑臉道:“陛下忙碌一天也愣了,我已經(jīng)準備了些果品和茶水,陛下吃了就早些休息吧?”
劉徹翻了陳阿嬌一眼,沖著劉吉慶揮揮手。劉吉慶連忙躬身行禮,對周邊的內(nèi)侍和婢女道:“都出去吧,陛下和皇后要說些話!”
一陣悉悉索索,等所有人都出了門,劉吉慶也彎腰退下,將椒房殿的門關嚴實。
劉徹還是一聲不吭,就那么坐在主位上瞪著陳阿嬌。怎么說也是皇后,還是館陶公主劉嫖的女兒,被劉徹以這種眼神看的時間長了,努力壓下去的火氣慢慢的便上來了。
陳阿嬌來到劉徹身旁,伸手去幫劉徹寬衣,沒想到劉徹一閃身躲了開,并伸手將她推了出去。陳阿嬌徹底怒了,也瞪著劉徹:“怎么?今日不是來看我的?”
劉徹沒理他,扭過頭看向別處。
“有話就說,何必擺這樣的臉色?”
劉徹回過身:“你干的好事!”
陳阿嬌一愣,性格中的倔強和跋扈被劉徹一句話刺激出來:“我怎么了?你一年多不來我這里,一來就發(fā)這樣的火,我是大漢皇后不是你的臣子!”
劉徹笑了,笑的很冷:“你還知道你是大漢皇后?你和你那個母親做的那件事是大漢皇后應該做的?”
“我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朕問你,子夫生產(chǎn)的時候,那兩個淮南來的方士是怎么回事?”
陳阿嬌一下就蒙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干任何事情都是好的,美的,即便是狐臭之類,聞起來也是香的。當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這個人并沒你想象的那么好,然后你就對他生出了厭惡,即便他美如天仙,即便他賢良淑德,任何優(yōu)點看在你眼里就全變成了缺點。
劉徹看陳阿嬌現(xiàn)在就是這種狀態(tài)。陳阿嬌不能說不漂亮,有點公主脾氣也是應該的,必定身份擺在那里,讓他平易近人點都不行。
“無話可說了?”劉徹冷聲問道:“既然如此,你覺得朕應該怎么處置你?”
陳阿嬌沒有求饒,這不符合她的身份:“一個歌姬怎能與我相比?我是大漢皇后,她永遠別想爬到我的頭上!”
“啪!”劉徹揚手便是一巴掌:“子夫雖是歌姬,卻替朕替大漢生下皇子,你呢?你給朕記住,朕能讓你做皇后,就能廢了你這皇后!”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陳阿嬌被打的跌坐地上。這是劉徹第一次打她,也是她第一次挨打。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妝容花的一塌糊涂。但陳阿嬌并沒有哭,沖著劉徹吼叫:“我就是要讓她死!誰讓她能生下孩子,我卻不能?這都是你造成的!”
“你……!”劉徹咬著牙:“不知悔改!真以為朕不敢廢了你?”
“哈哈哈哈……”陳阿嬌笑的讓毛骨悚然:“好呀,那你就廢了我,一個人留在這椒房殿里實在沒什么意思,你最好能殺了我,一了百了。”
“你瘋了!瘋子!”劉徹抬腳便往門外走,邊走邊道:“傳朕旨意,皇后巫蠱失德,廢皇后位,幽閉長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