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接著道:“臣也派人去過馬邑,回來之后報(bào)告,馬邑城外蘇任建了數(shù)十個(gè)糧倉,專門用來囤積從各處運(yùn)來的糧食,蘇任有這么多糧食不運(yùn)來王庭,反而處處為難單于,此子居心叵測!”
聶壹連連頭:“據(jù)人觀察,蘇任之所以每次只送來王庭一糧食,就等著他手中的蜀中商會控制住所有糧食,然后坐地起價(jià),那時(shí)候就算單于不答應(yīng),從別的地方也買不到糧食?!?/p>
“可惡!”單于大怒,一腳將面前的幾案踢翻在地。
聶壹看了看伊稚邪和中行,接著道:“這還只是其一,除糧食之外,布匹、食鹽、鐵器等所有東西,蜀中商會都在大量購進(jìn),這么給單于吧!因?yàn)槭裰猩虝拇罅抠徺I,大漢境內(nèi)的糧價(jià)等其他必需品的價(jià)格瘋長,人籌備的這糧還是花了高價(jià),就算花了巨資也才弄到十萬斤。”
單于的眉頭皺的更深:“那你可知蘇任手里有多少糧食?”
“這個(gè)嘛……!”聶壹搖搖頭:“雖然人不知道實(shí)數(shù),多少能猜出個(gè)大概,若按照蘇任在馬邑城外席間的糧倉估計(jì),五百萬斤還是有的。”
“五百萬斤?!”伊稚邪大叫一聲:“單于,有了這五百萬斤糧食,受災(zāi)的十萬百姓就再也不用愁了!既然如此,咱們何不……”
中行連忙擺手:“此事萬萬不可,一則蘇任現(xiàn)在還在給我們送糧,此事一旦泄露,恐怕蘇任再也不會理會我等,且馬邑背靠雁門關(guān),有大漢大軍作為后盾,就算咱們出其不意拿下馬邑,一旦大漢軍馬過來,這數(shù)百萬斤糧食如何運(yùn)走?再狠一,蘇任若一把火燒了糧食,咱們就等于白跑一趟,非但沒能弄來糧草,還讓大軍消耗更多,得不償失!”
伊稚邪道:“軍師此言差矣,我匈奴人勇猛無敵怕過誰來?就算有大漢軍馬又能如何?只要得手,咱們沒了這么災(zāi)民,就更加不用擔(dān)心那些漢軍!單于,此事值得一做!”
中行也道:“此事萬萬不可干,成功的希望太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吵的單于腦袋都大了,抬手制止兩人爭吵,看了聶壹一眼:“聶先生就住在馬邑,以聶先生看他們二人誰的對?”
聶壹沒料到單于會問他,慌忙起身,看看伊稚邪,又看看中行:“單于,人不懂軍國大事,再人也不是匈奴人,而且家就在馬邑,以人私心來,絕不希望單于揮兵馬邑!”
“大膽!”伊稚邪狠狠的瞪著聶壹,聶壹縮成一團(tuán)。
單于反而笑了:“聶先生的話才是肺腑之言,若先生歡迎本單于攻打馬邑,本單于反而覺得聶先生的不是心里話。”給了聶壹一個(gè)微笑,單于接著道:“先生覺得本單于若真的攻打馬邑,成功的機(jī)會有多大?”
聶壹更為難了,嘴唇都快咬破了,如坐針氈好半天沒話。單于道:“聶先生請明言,本單于不怪你!”
“既然如此人就!”聶壹輕咳一聲:“馬邑離雁門關(guān)大約五十里,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河,山不高河也不寬,且馬邑并沒有駐扎漢軍,只有蘇任的幾十名護(hù)衛(wèi)維持秩序,也就是一旦大軍抵達(dá)馬邑,只要封鎖四處,遲早還是能攻下馬邑?!?/p>
“當(dāng)然,這只是最好的結(jié)果!在馬邑時(shí),人見過蘇任的屬下與雁門聯(lián)絡(luò)的方式,狼煙是最好的方法,這就明蘇任和雁門關(guān)守將,甚至雁門、代郡太守達(dá)成了默契,一旦有事兩地漢軍會全力增援,這是最麻煩的地方,若能破壞馬邑與雁門關(guān)的聯(lián)絡(luò),攻打雁門不是不可能!”
“那些糧食怎么辦?”單于又問道:“倘若蘇任覺得獲救無望,下令燒毀糧食,就如軍師所言白跑一趟?!?/p>
聶壹笑了:“這一單于請放心,單于要的是糧食,所以可以對馬邑的人放一條生路,人也是商賈,在沒有被逼到絕境或者更大利益的誘惑下,人絕不會將自己的貨物扔掉或者銷毀!蘇任也是商賈,以人想來,但凡有一希望蘇任絕不會將五百斤糧食付之一炬,哪怕蜀中商會再富有,這么多糧食也是不少錢?!?/p>
單于微微頭:“聶先生言之有理!”
中行還想話,看單于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伊稚邪笑呵呵的道:“單于,聶先生也了,此事要絕對保密,雖然馬邑左近是右谷蠡王的轄地,臣以為還是不告訴右谷蠡王為好?!?/p>
聽見于單的封號,單于的面色再一次陰冷下來:“這個(gè)逆子,聯(lián)合外人蒙騙于吾,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