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過千萬次地重復著起刀落刀的手法,原本干凈素凈的房屋里變成了鮮血一地的屠宰場。他就像剁肉餅般將每個部分都剁成毫無差別的碎肉,全部都碎掉了……
司過找出一個大行李箱,將碎肉全部塞到里面去,塞不進的就沖進廁所里或者塞到榨汁機和微波爐里。
他拖著行李箱走出去,從他六點出門到晚上十二點,整整過了六個小時。
“喂,這些事情我已經(jīng)交代過很多次了。”
司過戴著手銬腳鐐坐在監(jiān)獄里的心理咨詢室內,林河坐在他的對面,正在對他進行個案心理矯治工作,實則不過是在領導面前走一遍形式而已。
“關于sharen,你會有那么一刻感到后悔嗎?”
林河面無表情地念著無趣的問題,即便司過的回答與正常人想聽到的答案背道而馳,但最后寫出來的稿子必然是他說出了許多悔恨的言辭。
經(jīng)過五年的牢獄生活,這個三十三歲的男人從外表看去更加蒼白瘦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沒有任何鮮活的情緒。
他說:“后悔。sharen這么爽,后悔沒多殺幾個?!?/p>
林河與他對視,清楚地看見司過眼中挑釁的笑意。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彼具^對他說。
林河微微點頭,只聽見司過低聲問道——
“你這么守法遵紀,怎么看待我這種爛人還活得好好的?”
……
時隔五年,容宛終于探了一次監(jiān),隔著透明的窗,司過的面容陌生又熟悉。
“你不會是來罵我的吧?畢竟我現(xiàn)在操不到你。”司過坐姿懶散地看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要殺許家民?”容宛問他。
“不是說過嗎?是給你的生日驚喜呀。你每晚在夢話里都說要殺了他,我?guī)湍懔??!彼χf。
容宛驚愕地看著他,從未想過是這樣的回答。
司過側過頭,“不要用這種惡心的表情看著我?!?/p>
“…你這個蠢貨?!比萃鹨粫r失語。
司過卻看著她,嘴角彎起詭異弧度。
“你可千萬別結婚哦,不然七年后我出去了一定會找你,殺光你全家…把你老公剁碎,把你孩子也剁碎,然后我就會把你……”
“啊…想不到了,但我現(xiàn)在很想內射你?!?/p>
“隨便你,都可以。”
容宛起身走遠,面無表情踏入晦沉的光線里。
她沒有回頭,于是她的背影落在司過眼里,就變成一個愈發(fā)模糊的光點,是那么遙遠暗淡。
恍若深淵。